劉湘心裡有了划算,便撿好聽的跟自家小姑說道了幾遍。一來二去,次數多了,桑燕心裡也起了心思。劉湘又回孃家將這事兒給老孃說了一遍,劉西木他媳婦也惦記著賺點媒人禮,便將人家姑娘跟胡老太太很是誇了一遍,說孩子只因著生在那樣的村子裡,沒辦法才留了這麼些年,絕對是性子軟、心眼老實的,即使進了胡家門,也不會虧待前面留下的倆娃;又是個年紀不大的,胡建國要是努力努力,這一兩年下來,說不定還能再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胡家老太太一聽這條件,心下便願意了幾分。丁槐村趕集那日,雙方在賣布的攤子口“巧遇”了一番。看著水靈靈的大姑娘甜甜地喊嬸子,老太太更是滿意得不得了,開口便在布攤上扯了六米洋布送給了姑娘。作為回禮,桑燕給胡家蘭蘭秤了兩斤果凍。小姑娘當場便將果凍甩到了地上,被胡建國直接糊了一巴掌。
桑燕瞅著胡建國這般,便紅著臉蛋抿著小嘴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得,這一笑,比趴在苞米地裡扭著小蠻腰□□的桂珍都有味兒!胡建國被這一瞅,登時下面支起了帳篷。
相過面、看過場,雙方都算滿意。沒出三個月,夏至剛至,喜事便跟著定了下來。
夏天,正是農閒時候,胡家又是大姓,胡建國結婚這日,村裡來幫忙的就十幾個。胡建國大閨女曉月正逢大專畢業,還未正式工作,親爹再婚自然要回來看看。小女兒蘭蘭則正是小學期末考試複習時候。曉月坐在她奶奶家的炕桌前,斯斯文文地放下碗筷,直接否了他爹給妹子請假的提議,待蘭蘭一吃完早飯,便打發著她去了學校。
既然不是初婚,便也沒了早起趕吉時的流程。早上吃完飯,親戚才熱熱鬧鬧地趕了過來。中午時候,坐在麵包車裡一身大紅的新娘子被胡建國一個公主抱給抱進了家門,喜慶的鞭炮便卡著點兒“噼裡啪啦”響了起來。
新娘子一進院子,便有鬧喜的親戚鄰人聚了過來。院子西邊的水泥臺上滿滿當當地擺著新娘的嫁妝,東邊廚房對著的院子則正支著臨時鍋臺,請來的廚子和幫忙的婆子們正熱熱鬧鬧地忙著宴席上的酒菜。
正屋裡,湊熱鬧的村民們圍著新郎新娘說著喜慶話兒打趣兒。
胡曉月站在平房的臺階上,隔著窗玻璃,望著那因害羞將腦袋埋在胡建國懷裡的新娘子,面上一片冷笑。這讓前來看熱鬧的雲芝瞅了個正著,她杵了杵自家妯娌胳膊,朝平房樓梯邊上努了努嘴兒,有些幸災樂禍道,“胡建國家,這日後可算是熱鬧咯!”
玉秀有些嘆氣,一下子來了個不過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姑娘當媽,換誰心裡也不見多好受。再說,這後媽還是桑家村出來的,胡家嬸子也不知怎地竟然就這般相中了?這曉月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有這麼個後媽,有誰敢上門提親?
接著,媒人劉湘和劉西木媳婦也來了。胡老太太當著眾人,給兩人封上一扇豬頭和兩個紅包,熱熱鬧鬧的酒席正式開始了。
玉秀、雲芝作為鄰居,只是來幫忙打打下手,便沒上酒席。雲芝跟玉秀咬耳朵:“聽說,這新娘子是劉湘小姑子呢!哎喲,劉湘這丫頭,嫁人這幾年,人不見老,倒顯得豐潤了不少!不愧是幹那行的。聽人說,她那小姑子跟她一樣,也是做這個的,就因為這樣,一直嫁不出去。這下可好了,冒出個胡建國來,真真是,兩人算是湊成對兒了!哎嫂子你說,這胡建國娶了這麼個小水蔥,還會有事沒事去撩搔鍾桂珍那小賤人麼?哎呦,這下咱村可算熱鬧了,一個鐘桂珍不夠,又來了個小騷貨!……”
雲芝說得熱鬧,沒注意曉月已經從平房上下來。那姑娘也不知在兩人身後站了多久,雲芝正說得起勁兒呢,便感覺自家妯娌用胳膊杵自己,還有些疑惑道:“咋了?嫂子,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