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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候,便是想救,也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林民家的嶗山棚也是這樣。下面是塑膠紙,上面是乾乾的草氈子,因著今年兒天好,沒下幾場雪,草氈子真是半點兒溼氣兒不沾,被倒上機油後,燒得格外旺盛。等林民家人趕過來時,大棚已經被燒得只剩下幾根黑黑的竹竿和水泥柱子了。

從建棚到下苗,再到打藥施肥,那可是投了一萬多錢呢!就這麼一場大火,全都成了灰燼。

玉秀望著一壟壟蔫兒蔫兒的小草莓,有的已有大拇指大小,有的早已紅了頂兒,被大火這麼一燒,一片片地趴在地上,全都帶了黑氣兒。玉秀心裡那個恨哪!如同被割了肉喝了血一般。

昨兒個還在高興賣了快一千塊錢了,今個兒這賣錢的事物便被燒了個精光!可真真是一片心血付了東流。

玉秀一邊抹眼淚一邊四下檢視,在走到靠河一邊時,忽然在枯草堆裡發現一個機油瓶子。拾起這個瓶子,玉秀的憤恨上升到了極點,也不顧林民在後面吆喝,拽著瓶子便往村裡唯一一家賣油的胡乃季家奔去。

村裡有誰到胡乃季家打柴油,胡乃季還是有數的。可這打油的瓶子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哪家有那媳婦無事的,才會在上面系根繩子做個標記,大多數的柴油瓶子都是統一從胡乃季家買的。再說,這人今天能燒林民家的大棚,明天也就能趁著自家不注意,來燒自己家的大棚,自己要是無意中得罪了,那遭殃的可是自己。

胡乃季跟玉秀打太極,不願意上來認。可玉秀握著瓶子殺氣騰騰地往胡乃季家走,卻是很多人看到的。於是,沒過多久,大夥兒便知曉,林民家的大棚,不是失火燒的,而是被人蓄謀燒的。大夥兒猜忌憤恨的同時,對自家大棚更加小心翼翼了。那可是投了小一萬呢!可不能讓哪個癟三犢子給禍禍了!

林民家這一年的春節過得格外壓抑,即使村西頭的兩個泥牆棚掙回了幾個錢,卻也比不過嶗山棚被燒帶來的陰影更讓人憤怒。

玉秀自問自己嫁到丁槐村這十幾年來,除了遇上對有理說不清的公公婆婆,也沒跟哪家鬧過臉紅,怎地就有人那麼狠心,將自家好端端的大棚給點上了呢?

心裡藏了事兒,又回孃家給爹爹燒了個週年,二十九那日,林民去趕集時被迎面駛來的拖拉機擦了腿,傷了筋骨,大過年都下不來炕。年後沒幾天,玉秀一場感冒又躺在炕上歇了十來天才堪堪緩過勁兒來。

大棚被燒了,可日子還得繼續過。

春天裡雨水不夠,田裡的麥子需要澆灌。

去年種了不少玉米,開春還得整地刨苞米根兒。

有了事情忙碌,玉秀的心思好歹放下了一些,被病症熬瘦的臉頰上開始漸漸長肉。林民心裡也有火兒,可看著自家媳婦被這事兒氣得滿嘴燎泡,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惹得她上火了。

倒是雲芝,閒來沒事兒便到玉秀這嘮嗑,包青天似的挨個分析村裡有嫌疑的幾個人,還別說,還真讓她給說出了幾分道理。玉秀心裡默默記得,準備著日後好好打量一下這幾戶人家。

玉秀曉得自家這些年掙了錢,惹得有的人家眼熱,可再眼熱也不至於上來給人燒棚。對雲芝提出的,到村委拎著大喇叭罵那個缺德的陰鬼幾句,玉秀也想過,可終究大棚已經燒了,再罵,也罵不回來了。

不過林民家還是報了警,民警開著警車來村裡晃盪了幾日,除了給村裡又添了些許談資,再無其他進展。

☆、狗尾巴草

作者有話要說: 青蠟的一根莖,軟軟的一撮棉柔,落在叢中,露出一角。有那調皮的娃娃,以為是誰家的狗兒藏在其中,悄悄上前捏住軟團,再一細看,揪出一枝青莖,原來鬧了個笑話!——狗尾巴草

夏天過後,雷達開始上小學,每天大清早便坐著班車往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