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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大姑娘那是好惹的主兒麼?從前面幾次出場我們也能看出,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這不,被胡建國甩了一巴掌,胡大姑娘一半臉都腫起來了,人家還跟沒事兒人似的,一腳踢翻跟前的彩禮箱子,指著正趴在窗戶上看熱鬧的新娘子衝她爹質問道:“這麼個大喜日子,俺給自個兒親媽拜個頭怎麼了?怎麼地她也算是多了個妹妹吧?雖說這個妹子不咋乾淨,是人家用剩的破爛貨,能汙了俺媽的名聲,可多咱也沒辦法,誰叫做爹的就是稀罕破爛貨呢?沒進門就先勾搭到了炕上,沒認熟人就先把家裡能賣的給賣了,就這樣個玩意,只要您看得上眼,怎麼地俺也認了!不就是一聲小媽麼!俺也不吃虧,這一聲叫下來,一溜煙兒還能認不少小爹,逢年過節也不知道給不給壓歲錢,這便宜可真真是賺大發了!”
“咋地,現在連給俺媽說聲都不行了?這要放古代,這後進門的怎麼地也得給正妻敬杯茶吧!俺體諒她見天兒晚上伺候您伺候得辛苦,不用她來,俺自個兒跟俺媽說,這也不行啊?”
“你讓那女人自個兒出來跟俺說,要俺咋樣才行?家裡賣啥,沒進門她都能做得了主,家裡五間房子,她隨手這一指畫,蘭蘭那麼小個人兒,就被攆平房裡來了。這回子進門了,是不是該收拾人了?是不是俺跟俺妹子在這礙著她眼了,是不是俺們倆都去死,空出地方來全讓給她,就行了?啊?是不是?”
“裝得跟個老實人模樣黃花閨女似的,一遇到不如意了就眼淚汪汪的,不曉得的,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呢?真真是伺候男人伺候出本事來了,這淚珠子,說掉就掉!才來住了巴掌能數過來的日子,就讓俺爸看著俺姊妹倆各個都不順眼了,你可真是好本事!有本事你出來,咱當面鑼對面鼓,對著村裡的叔叔嬸嬸大伯大娘們好好說道說道,怎地你又要老擺這麼一副死人模樣?”
本來打了大閨女那一巴掌,胡建國就後悔了。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姑娘,看著丫頭紅腫的臉,胡建國打心眼裡還是心疼的。偏偏這邊曉月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要撕破臉好好說道說道的模樣,胡建國不禁想拉住姑娘,息事寧人。
可都鬧到這份上了,誰也沒啥臉面了,胡曉月怎能就這般收場?於是,這姑娘又是一腳踹倒一箱子彩禮,聲音帶著沙啞道:“這彩禮本就是用俺媽養的豬賣得錢置辦的,俺就是踹了,扔了,也比留給這小賤人用強!您也甭拉著俺了,就這樣了,俺這次說完,也就不在這個家住了,早點出去沒了瓜葛,還省得汙了俺倆跟俺媽的名聲。恁們倆愛咋咋地,就是把這再整成了□□窩也不管俺們倆的事兒了!”
屋裡立時傳來一陣嚶嚶地哭聲。
聽到新娘子哭了,又見自家姑娘臉蛋上早就掛上了淚珠,胡建國兩邊不是人,那個心急得啊,就跟被上千只爪子撓了似的,杵在原地打轉轉,著實不知如何是好。
胡曉月聽到哭聲,抹了一把臉上,接著不客氣道:“哼!姓桑的,你也不用裝了,當誰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呢?真要臉的話,就不會在孃家幹那行當了!大娘嬸嬸嫂嫂們,俺也不說別的了,這往後啊,可要留著點神,是俺老胡家對不住你們,才給咱村招了這麼個禍害來。俺胡曉月先在這給大夥兒賠不是了,以後,俺們姊妹倆也不會常回來了,叔叔嬸嬸們,可一定要想著俺們姊妹點兒好!”
胡曉月說完,又洩憤地踹了幾腳那堆彩禮箱子。最上頭那電視機盒子落下來時,雲芝心疼地恨不得自個兒上去接著,可惜胡曉月拾起祭祀的小方桌便對著那電視狠狠砸了過去,咔嚓一聲,得,也不用拆封就曉得了,這電視算是廢了!
這般一鬧,接下來的酒席吃著便有些尷尬了。
要是普通姑娘,被婆家這麼一鬧,臉皮薄的,早就堵著這口氣回孃家了。可桑燕不行,那彩禮錢有一半早就落到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