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理解老師又求上進的學生,固然是可慰的。姜傑接過酒也沒多想,一口便燜了一小盅。趙敏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這次當然也是有理有據的,姜老師帶初四不容易,班裡的大夥兒都看得見,在這裡代表大家敬老師一個,於是姜傑又是一杯。就這樣,從一開始兩個人都說得挺好,吃菜喝酒聊天都不誤,到漸漸地,一瓶子白酒下去了三分之二時,姜傑人也開始跟著暈乎了起來。他有些迷迷糊糊地嘀嘀咕咕唸叨了幾句,朦朦朧朧中又打發趙敏回去,自己爬上床倒頭就睡。
正是天時地利之時,趙敏怎會離開?
這邊將學習桌挪到門邊上,那邊又上去扶住姜傑,將他輕放到了床上。
當然,第一次做這種事兒,難免會有些緊張。為了給自己壯膽,趙敏狠狠心便將剩下的白酒全都灌到了自己肚裡。自小沒喝過酒,適才喝得又急,暈暈乎乎地,趙敏有些踉蹌地扶著床沿,衝著床上的黑影便撲了過去。
因為都喝得迷糊,即使冷,被子也一直好好地做枕頭壓在腦袋下面沒被動過,為了取暖,睡夢中的兩人毫無顧忌地緊緊靠在了一起。
平日裡跟姜傑關係不錯的幾個年輕老師裡,其中有一個就是住在隔壁單人宿舍的體育老師張豐。因為學校食堂的伙食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兩人便約定每人一週一輪著去校外的小吃街上買早餐。這天早上,都快七點半了,還不見姜傑將早餐送過來,張豐便不滿地踢踏著鞋去隔壁宿舍找人。
這進門一看不要緊,好傢伙,一股子刺鼻的酒精味不說,床上那緊抱的兩人是誰呀!
張豐一見這麼個情況,也不顧掉了的一隻鞋,啪地將門給關了上,害得路過的一個老師好是嚇了一跳,很不滿意地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平日裡脾氣暴躁的張豐這回子可顧不得什麼神經病不神經病了,姜傑不光是自己的同事,還是好幾年的哥們。作為老師,要是在個人生活作風方面出了問題,那這工作還有以後的發展,可真真就沒有啥前景了!況且看這床上躺的另一個,竟是個年紀不大的,一看就是學生模樣的女生!這可不光是丟工作的問題了,往大里說,這可有犯罪之嫌。
張豐瞄見桌子上的杯子裡還有半杯水,也不管是人在床上還是哪裡了,一杯子便朝兩人的臉潑了過去。姜傑迷迷糊糊地感覺臉上一片溼漉,睜開眼便見床邊上站著的張豐正手裡握著一隻杯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便有些不高興地抹了把臉道:“臭小子,一大清早地你又犯什麼渾!瞧你噴得我一臉!”
“犯渾?!”張豐一把拉起姜傑,指著他邊上的趙敏咬牙道,“你個混蛋,你看看咱倆到底誰犯渾?!你看你這都做了些什麼?!這樣讓人看見你以後還怎麼辦?!這孩子以後怎麼辦?!”
姜傑這才發現他床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待看清這人模樣時,他的臉立時變了!
☆、浮萍
昨晚上趙敏同學竟然沒走?!
“她,她怎麼會在這兒?”姜傑有些結巴地指著人不敢相通道。
“你自己乾的好事還問別人?我怎知道她咋會進了你的屋子,還上了你的床?!”張豐掃了眼門邊學習桌上的剩菜和空酒瓶,頗為不客氣地指道。
“我,我昨晚喝多了!”姜傑懊惱地捶著宿醉後的腦袋,只覺頭皮有些發麻,大腦有些轉不過來,“迷迷糊糊地,不大記得喝完酒以後的事兒了,可這丫頭怎麼沒走啊?!”
“你都喝得倒床就睡了,況且是她個小姑娘了!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這個狀況,還是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張豐也知道姜傑那酒量,對著這個平日裡處的還不錯的兄弟辦的這糊塗事有些咬牙切齒。
“這丫頭,我喝多了,她又沒喝酒,怎地也睡這了!真真是……”姜傑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