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人,是顧九歌,也是季眠。
她不捨得拂開他的手。
他反而開始顧及起她的態度,有所收斂。
她也是想抱緊他的。
一路辛辛苦苦走來,說著要留下來的人,忘記了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這個蠢貨。
他不記得了。
她的好壞都被一筆勾銷。
他丟掉了一切,卻還是沒丟掉這股娘娘腔的做派,讓人好生氣,又讓人生憐。
“做你個頭,傻。”
“顧九歌疼了,你也得疼呀。”她不說的話,他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承擔痛苦的人也有感知痛苦的能力,他也是一樣的。
唉。一生的眼淚都快在這個人的身上流盡了,希望未來他們能一起多笑一些。
凌幼靈打起精神哄他:“給你吃糖,吃嗎”
明眸皓齒,美人的眼裡溼乎乎的,白淨無暇的臉龐上酒窩甜甜。
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呢
他嚥了口口水,蠢蠢地看著她,點點頭。
於是,她矇住他的雙眼。
仰頭。
小心地碰觸他溫潤的唇畔。
糖啊,真甜。
絲絲溫暖,銘刻心間。
傷痛滾了,被瞬間治癒了媽蛋,顧九歌要回來了。
少年意猶未盡地闔上了眼。
疼疼疼
凌幼靈挪開手,正對上一雙含怨的眸子。
尖利的牙齒咬上柔軟的唇畔,彷彿撒氣一樣簡單又粗暴。
這表情
“顧九歌”她欣喜地喊他的名字。
殊不知在顧九歌眼裡,只能看到兩片泛著水光的淡粉色嘴唇輕輕地開合著。
彷彿是傳遞著“快吃點我”、“我很好吃”,之類的訊息。
就在他眼下,她主動親了野男人
主動的
她都沒有主動親他
顧九歌想著就氣,啃得更起勁了,把那裡咬得殷紅一片,逼出她的呻吟。
她必須要從他的唇齒間獲得氧氣,氣氛一不小心就越來越熱烈。
“顧九歌,不”掙扎的聲音微弱。
他不管不顧地壓制住她的上半身,手不小心碰到了一片觸感極佳的柔軟。
“嗯”
顧九歌終於感覺到異常,把腦袋退後了一點,打量她的臉和身體。
“幾小時沒見,你整容了,還二次發育了”
他皺著眉頭,直接上手又捏了一下。
凌幼靈被他捏得渾身一抖,嚇得像個受驚的兔子,眼眶一圈都紅了:“別、別亂捏。”
太沒出息了。
一遇到顧九歌就切換成小媳婦模式。
“變得不一樣,是因為,那個我是地下實驗室出來的,身體比較奇怪。”
她也沒撒謊,事實是這樣。
“嘖,那個個害人的地方,我懂的。”
顧九歌用同情的目光多看了她幾眼,也沒有再多問了。
“嗯”還好他腦洞大,自帶腦補功能,不然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感受到他們的姿勢有些尷尬,凌幼靈有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你在躲我”澄澈的黑眸牢牢地鎖住她的眼。
顧九歌微彎的嘴角寫滿了冷冰冰的不悅:“見到我腦子裡季眠的記憶,你很高興吧原先一句話都不跟我說,現在也捨得講話了”
“唔”凌幼靈支吾著,莫名地有點心虛。
他冷著臉,語調平靜無波,猶如深潭裡的死水:“真值得期待啊。他還會想起更多的東西,到時候你思念的季眠就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