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文錢?若我沒有提出過收回田地,嬸嬸就甘心了?”
李氏被這話一噎。
“嬸嬸口口聲聲全家,若真是為了全家又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些事。但凡有一點點為弟妹們想過,行事也不會這麼無所顧忌。”
“哈……嘶……”李氏添了下唇上扯痛的裂口,淡淡的鐵鏽味,知是唇上的衣又裂流血了。冷哼了聲,“果然是一張利嘴,我沒時間和你囉嗦。”
“嬸嬸是心虛了,不敢和為水對質。說到底嬸嬸也不過是自私的只替自己想罷了,可憐的大狗子叔叔,還有弟妹們。”易為水往順從的前走了兩步。
李氏聽到突然發難,伸手就朝易為水推去,“你懂什麼?我不這麼做,我們家就永遠都只能租你易家的田地,做你們易家的佃農。你坐著就有我們這些人把錢送到口,當然可以說得輕鬆。”李氏孃家本就是個小地主,嫁個丈夫卻要租別人的田為生,她如何甘心。
易為水被李氏推得往前邁了兩步,“誰家的田地也不是憑空得來的,連我這個小小女孩都明白的道理,嬸嬸豈會不知?不過是想不勞而獲,奪我這個舉目無親的孤女的田地。此間種種別說嬸嬸了,怕是連弟妹也要遭人恥笑。”
“哈……呵呵……”李氏怕扯痛唇上裂口,努力不張開嘴發出呵呵笑聲。在黑夜中聽著極為滲人,連她帶來的人也聽得毛骨悚然,不時左右看看,就怕出現什麼……
“我們就快要離開這裡了,有的是福好享,他們說什麼都與我無關?”
“別說了,快把人帶走要緊。”一道像怕被人聽出的壓抑男聲道。
易為水強作鎮定的回過掃過這些人,在看到李氏身後的一個人時頓了下隨即若無其事的轉身。心卻驚跳了下,剛才聽李氏口氣下坡村似乎並沒有放開她,她就覺出事情怪異了,誰會放開李氏呢?沒想到這事他也參了一腳,聽李氏之言,似是有恃無恐,看來是他承諾了什麼好處吧?!
李氏似乎也挺聽這個男人的話,連連應聲,頗有討好之意。
易為水又暗中捏了下袖子,本想著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想這麼做的。深呼吸了下,易為水突然回身朝離自己最近,又不設防的李氏推去。李氏剛才被易為水氣著便離了那兩個扶著她的人來推搡易為水。現在被易為水一推,身子正虛的她便往那些人倒去。
那些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扶李氏,而易為水趁機往山坡上跑。她知道山下肯定還有他們的人守著,所以除了往山上跑,她別無他法。
“快追。”
身後的腳步聲追來,易為水頭也不敢回,只一往無前的跑,上坡下下坡。在快到山腳下的樹林時,她把藏在袖中的油紙包拿出來開啟,把裡面的刺鼻的粉末一股腦兒的往身上撒,連背上也不放過。這是硫磺,之前撒剩下的,她剛才在屋裡發現時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就這麼一會兒,腳步慢了少許,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把手中的油紙包往地上一扔,便衝進了樹林。易為水不知道樹林裡有多危險,她只知道不能落入那些人的手裡。不管目的為何,總不會是好事。若要她接受未知的命運,不如拼一次,哪怕丟了命,至少也努力過了,不至於有後悔莫及的一天。
上坡村,白玲離了大水家,見其他幾家人相繼開了門,便一家一家的求過去,結果她失望了,那些人總有藉口。
“我家男人不在家……”
“我家裡也是,孩子還小……”
“李氏不會怎樣的……”
白玲眼淚如繼線的珍珠滾滾而下,以她溫柔的性子也不由對著那些探頭探腦的人大吼,“藉口,你們不要再找說了,難不成李嬸嬸他們頂多十多個的人敢對我們這麼多人動手,你們只是不想救水妹妹罷了。你們不去,我去。” 之前她往回跑時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