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那人也在看著自己。
“你來我公寓找過我?”邊伯賢問。
樸燦烈頓了片刻:“沒上去找你。就在樓下看了看。”
“有什麼好看的。”
邊伯賢不知為何特別煩樸燦烈這默默無言又死纏爛打的勁頭,忍不住地想要拿話噎他。噎完人又不禁自我提醒自己這是求人辦事兒來了,不能再損他了。
——於是接下來的“以後別進入我住處範圍內我全小區都不歡迎你”也被他嚥了回去。
而後想想,他又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臉面埋汰對方——自己之前放了狠話搞得要老死不相往來一般,現在又巴巴地主動找上門來,也夠對方看笑話的了。
不久,盛嘉的小員工就把菜送了過來。進門時看見邊伯賢也在,小員工不禁驚訝了一下。邊伯賢鬱悶地躲避著對方探尋的目光。想必是之前自己的離開已經在盛嘉上下傳開了。現在,看這情形,估計明天“老闆內小情人又回來了”的訊息得成為盛嘉廁所十大談資之一。
兩人的這頓晚飯吃得興趣寥寥。邊伯賢壓根不想開口說話,樸燦烈本身也不是話多的人,再加上之前邊伯賢那態度,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而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覺得再開口的話——即便都是發自肺腑——在別人聽來也顯得十分虛情假意。早幹嘛去了?等人家走了再上趕著去關心去在乎,對方有可能覺得開心麼?
但是,他確確實實有一堆話想要對他說,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出口。
新的公寓住得習慣嗎?你那受過傷的腿最近還會疼嗎?入冬了,這幾個禮拜沒感冒吧?工作還順利嗎?
哪怕只讓我裝作不經意地問出來也好,我也不想聽你句句回給我決絕的話和嘲諷的笑。
樸燦烈心裡怪難受的。他偶爾抬眼看看對面坐著的人,把想說的話就著桌子上的湯和菜一口一口地往肚子裡咽。
邊伯賢只是低著頭光吃飯不說話,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樸燦烈那雙大眼時不時地往自己這邊瞟幾下,看得他心煩意亂。本來跟這頓飯就吃得沒什麼食慾,邊伯賢沒一會兒就撂了筷子。
樸燦烈也跟著沒再繼續吃。
邊伯賢手臂撐著桌子:“談正事吧。”
沒等對方說話,他又徑自開口說了下去:“你最近是不是投資了一部電影?”
樸燦烈點點頭:“是的。”
“然後,你一朋友過來跟你說叫劇組換掉一個叫金鐘大的演員?”
樸燦烈想了想,又點點頭。
邊伯賢頓了一下,說:“我就是為了他來的。能不能讓他再進組?”
樸燦烈看著他:“他是你朋友?”
“嗯。”談到這個問題,邊伯賢也沒有之前那麼反感樸燦烈的樣子了,望向他的雙眼變得真摯起來,“他好不容易接了這部戲,我不想看他失掉這個機會。”
樸燦烈望著他沒說話。
對方的沉默讓邊伯賢猶豫了一下:“能不能……幫這個忙?”
樸燦烈靜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了身。
“這個,不太好說。”
他向樓上走去,想要拿支香菸。邊伯賢想也沒想地跟在後面。
“我知道會有點困難,”畢竟還涉及他的朋友,“但能不能幫忙試試看?”
在邊伯賢的認知裡,樸燦烈是個無趣而正直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能幫的話則給你辦妥,不行的話那就是沒戲。
所以,當樸燦烈走到二樓小客廳,扔下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掏出的空煙盒又拿起茶几上的香菸,回過身來對著邊伯賢笑著問道“幫忙的話,我能拿什麼好處”時,邊伯賢徹底怔住了。
急於請他幫忙的邊伯賢暫時忘記了此人的過往以及自己該拿捏的姿態。對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