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一個事實,或者說在詢問自己一個問題,一個可笑至極、荒誕至極、無恥至極的問題。
金米不知道自己此時是該哭還是該笑,心中五味陳雜,酸甜苦辣都有,更多是深深的無奈與痛恨,只是不知道是痛恨對方還是痛恨自己。
他自嘲的一笑,反問道:“您真的覺得好嗎?”
看見少年眼中深深的痛楚,金清影偏過頭仰望夜空,沉默片刻後轉移話題道:“是雲白做得?”
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平常人也許摸不著頭腦,金米怔了怔,苦笑的看著金清影,終於完全相信了慕白對她的評價和描述,心細如塵,洞若觀火,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她的雙眸。
表面上毫無關聯的東西,在她的眼中都可以串聯成解開謎題的線索,這種能力得益於她的天賦與博學。
金米也不打算隱瞞,嘆了口氣,淡淡的道:“您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什麼?線索太少了,我是猜的,沒想到真的猜中了。”金清影看著有氣無力的金米,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最大,雲白好像沒事人一樣出現金府就是證明。
“你的仇家不多,能讓你冒如此大的風險動用禁忌之血的力量的人也不多,除了我那兩個不爭氣的丫頭,也只有彩霞一人。前些天雲白當著數萬人的面輕薄彩霞,你肯定很生氣。替彩霞出頭是很正常的。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金米疑惑的皺起眉頭,覺得她有些明知故問,更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為了妹妹這一點都做不到,我還是配做彩霞的哥哥嗎?
“你別拿彩霞做藉口,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知道讓我最困惑的問題是什麼嗎?”
金米茫然的搖頭:“不知道!”
“師兄真的有對你這麼好嗎?”金清影展演一笑,露出傾國傾城的傳奇魅力。
但是這一句話,卻讓金米出離了憤怒,他的腦中閃現了很多刻苦銘心的回憶。都是關於那個男人的。
第一次見面是那個血色的下午。那一天倒下了很多人,數百人的偌大家族只剩下一個靦腆的小男孩和他懷中抱著的嬰兒,嬰孩沒有哭泣也沒有吵鬧,沒心沒肺的甜睡著。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所有的恐懼都壓在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身上。他站在血泊之中。腳下什麼都沒有,卻讓他有種黏糊糊的感覺,站在一塊寒冰之上。刺骨的冰冷氣息從腳底躥只頭頂,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沒有一丁點力氣。
他什麼沒有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腦中唯一剩下的也只是眼前的殘酷的畫面,一個不算高大的黑影一隻手從從背後插進了父親的心臟,粘稠的血漿從手拐部位濺落一地。總是微笑著的慈祥父親低著頭,看著魔鬼鐵爪之中依然跳動的心臟,表情很奇怪,似是解脫和滿足。
此時父親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他聽見了不遠處的腳步聲,扭過頭看見了遠處的男孩,臉色突然變得猙獰一片,雙眼瞪得老大,滿含痛苦的血色雙眼金米至今還記憶猶新,如同發生在昨天的事情一般。父親伸出一隻手,一直滿是紅色的血手,全部都是凝固了的血塊。
然後,眼中的焦距逐漸渙散,血手無力的垂下,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不過他依然睜著雙眼,似乎在對自己的孩子述說著苦痛和悲傷,讓他們永遠都記得仇人的樣子,為全家報仇雪恨。
那個魔鬼嘴角掛著殘忍的微笑,毫不留情的捏碎了爪中的心臟,雖然它早已停止跳動,但是還是有大片的血液濺射而出,有的射到了十數米的高空,將烈日染成了血色。
傻愣在不遠處的男孩沒有躲過鮮血的濺射,有些沾在白色的衣服上,甚至有兩滴撞在臉上。僅僅是幾滴鮮血的噴射,小男孩感覺好像被無數巨大的石塊砸在身上,全身不斷的震顫,但是雙腿卻好像石鑄的一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