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解解悶也不錯。
她打定主意,立即大喝一聲,還頗有幾分乃父之風,“誰?是英雄好漢就出來見本姑……肖某!”
冷寒塵聞言,也覺得沒有躲藏的必要了。他從樹上翩然而下。肖楚兒見他輕功了得,暗叫不妙,這個角色可不好擺平,“說說話”真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肖遠山,今天我來取你項上人頭!接招吧?”他剛說完,就與楚兒過起招來,一招一式,招招致命。這回肖楚兒倒也勉強接下一招,然後撒腿就跑。她的功夫不行,可輕功卻好得不得了!這多虧她平日喜歡作怪,每次都以逃跑而告終。
肖楚兒慌忙地跑著,頭還不時向後看。幸好!幸好跑得快。她撫了撫心口,暗暗高興。就這樣一直往後退著,“咦!後面怎麼有堵牆,手一摸,還軟綿綿的,媽嗎!見鬼?”她心悸地掉過頭來,哇!那位仁兄到前面來了。
原來冷寒塵怎會輕意饒過肖楚兒,他早就輕施功力,掠過樹梢,平穩地站在前面,恭候著楚兒。唉!只可惜,楚兒小姐沒注意。
“好啦!好啦!輕功嘛!我認輸。但是,這位大‘蝦’我有一項請求,如果你能用峭傷我,我就甘心就擒;話又說回來,如果你沒有傷我分毫,那麼從此你們放過肖某!”肖楚兒笑嘻嘻地提出要求,擺膽讓人家沒有反悔的餘地。其實她心裡可是暗暗笑翻了天:傻瓜,我的身上穿著刀槍不入的金絲甲,你能對我怎麼樣?
“好!”冷寒塵向來說話簡潔明瞭。
“喂,死木頭,開始吧!”楚兒嬌叱一聲,哎喲,有點漏餡了。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冷寒塵聽到話音,微微覺得今天的肖遠山古怪透了,但又說不出所以。不過江湖中人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有再大的錯誤,現在都不能回頭了。他舉劍向肖楚兒肩胛處刺去,沒有絲毫遲疑。可劍端立即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劍眉微皺,難道是金絲甲?肖遠山在耍詐。事實證明了他的想法,他劍一轉,在金絲甲最薄弱的地方刺了下來。
剎時肖楚兒明白了,她大意忽略了這個人使用的劍的不同,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可以破壞金絲甲,那就是煞心劍,被“鬼煞”冷寒塵所擁有的煞心劍。
她看見血順著劍尖流了下來,只是皺皺眉頭,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今天走了什麼好運,失算了。
“冷寒塵,你用煞心劍刺傷我在先,你可要負責!”潛意識裡,她覺得冷寒塵並非一個壞人,他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來殺她爹的。她肖楚兒說話從來沒有言而無信,即使是無心之話。她已經打定主意賴上他了,哪怕是一生!
“什麼?”冷寒塵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幸好他頭上罩著黑麵紗,沒有顯露出來。肖遠山怎麼也有孩子氣的一面,今天怎麼什麼事都脫軌了?
“你過來扶我一把,”楚兒剛說完,就徑直投入了冷寒塵的懷抱,還像八爪魚一樣抓住不放,生怕人家一個不高興摔了她,畢竟鬼煞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在江湖上浪得虛名的人。
一股淡淡的馨香鑽入冷寒塵的鼻中,難道這不是肖遠山,而是一個女人。他迅速卡住楚兒的脖子,細細地看了一遍,順著面頰的輪廓果然揭下了一張人面皮,一張純真無邪的小臉露了出來,在月光下更顯得嫵媚動人還向他粲然一笑。在他的二十三年的歲月裡,除了他娘,從沒有別的女人對他露出這麼燦爛,不帶企圖的笑容。
雖說江南是魚米鄉,佳麗地,但冷寒塵發現自己仍被這個女孩所吸引。一片死靜的心湖翻起了陣陣漣漪。不過他仍硬生生的扯下了楚兒的胳膊,繼而退後一步,以保持一段距離。
“姑娘,請自重,男女授受不清。冷某多有得罪,請多包涵。”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人也轉瞬離去。只有銀票隨風而落,靜靜地躺在地上。要不是身上的傷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