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滿殿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朱佑樘不耐煩翻閱奏書的沙沙聲,朱佑樘又看過了一本。將第二本奏書丟到了一邊,等到第三本奏書遞來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隨即眼睛眯起來,掠過了一絲殺機,慢的道:“都察院江西道御使習宏正出來。”
被點到的大臣一頭霧水的站了出來。朱佑樘還不忘對邊上記錄的太監道:“把他的名字記清楚,記住了。那些奏書再一本本遞來……禮部錢糧主事王忠出來……刑部郎中楊文喜!”
“禮部給事中楊戩……”
朱佑樘一個個的點名,竟是一下子功夫點了十七八個人,他冷冷的笑了,目視著這些站出班的人,隨即道:“拉去午門,仗打三十,身為朝廷大臣,竟敢妖言惑眾,指鹿為馬、造謠生非,實在可恨,拿下,打死勿論!”…;
打死勿論四個字震得所有人腦袋發懵,弘治皇帝在平日待人極好,便是臣子犯了錯,也從未發過火,至於廷杖,那更是從未有過的事,可是今日倒好,不但發了這麼大的火氣,而且說打就打,一打就是十幾個大臣。
最重要的是,許多人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這皇上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大家只知道那江炳的供詞遞了上去,然後就遭殃了。
“陛下……”劉健幾個坐不住了,事到如今,他們不站出來還有誰站出來,若是今個真把人打了,這還了得?劉健忙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朱佑樘看都沒有看劉健一眼,冷冷的道:“朕乏了,這就退朝吧,至於聚寶商行的事,柳乘風何在?”
柳乘風忙道:“微臣在。”
朱佑樘淡淡的道:“廷杖之事,你親自看管,至於錦衣衛都督商行一事,你上個章程來,朕自然照準,退朝!”
他說罷,根本就不理會那些苦苦相勸的大臣,拂袖而去。
殿中的人幾乎是面面相覷,那些被點到名字的大臣更是魂不附體,最重要的是,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以至於鬧到這個田地。
柳乘風微微笑了起來,按著腰間的御賜寶劍出了殿,對外頭的大漢將軍們知會一聲,於是數十個大漢將軍便立即封堵了朝殿隨時準備拿人,過了一會,蕭敬親自從司禮監那邊拿著旨意過來,宣讀了旨意,大漢將軍們便將方才點到名字的大臣一個個拿了,這蕭敬臉色凝重,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到這個境地,連忙過來,與此同時,以劉健為首,上百個大臣一道迎面而來,將蕭敬和柳乘風堵在殿口,劉健朝蕭敬道:“蕭公公,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大臣可都是朝廷棟樑,難道真要打?”
蕭敬滿是歉意,偷偷的看了柳乘風一眼,才正色道:“大人恕罪,我這做奴婢的只知奉旨行事,陛下說打,雜家豈能做主?”
劉健哼了一聲,事實上他現在還沒明白過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事肯定是柳乘風搗的鬼。他怒目看著柳乘風,咬牙切齒道:“柳乘風,你好手段。”
柳乘風面無表情,竟是微笑道:“是嗎?謝劉公誇獎。來人!”
“在!”大漢將軍們一齊大呼。
柳乘風道:“把這些罪臣全部押去午門!”
“你敢!”人群中有大臣不由大呼一聲:“誰敢動朝廷大臣!”
“我還就敢了!”柳乘風倒也蠻橫,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御賜繡春劍,臉色鐵青,殺氣逼人,可不要忘了,他起家時就是靠彈壓國子監動亂起家的,哪裡會怕別人的威脅:“柳某人奉旨行事,誰敢阻攔就是抗旨不尊,所有人聽令,但有抗旨不尊的就以反賊論處,就地格殺勿論。”柳乘風陰冷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柳某人頭上動土,有不要命的,儘管來試試。”
柳乘風這副殺氣騰騰的嘴臉,從來都是對敵人的,這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