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晟那時候是唯一撞破先帝之死真相的人,他也是僅剩唯一知曉先帝曾有一妻的人,當時曹晟狼狽逃出宮,機緣巧合之下遇到大出血早產的成靈鳳。
成靈鳳氣絕前託孤。
曹晟帶著成昭帝唯一的血脈逃命,只能草草將成靈鳳埋葬後帶著小主子逃命,最後還是重傷知道大限已到,尋到曾經受過先帝救命之恩的皇叔睿王,把小主子交給了他,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後,就斷了氣。
衛殷平靜的說著這一切,可這其中的艱辛與苦難只有曾經努力掩藏這些秘密掙扎的人知道有多難。
昝大人雙腿一軟,重重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是下官眼瞎,是下官有罪,竟是將仇人當恩人……」
他到底怎麼就覺得是親兄弟就不會對先帝下手?
甚至因為對方給他的所謂證據,覺得老睿王就是害死先帝的人,所以六年前留下那封信,那封成賢帝指使人殺害老睿王的信。
他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的,只是他得到後沒多久,成賢帝就派人來了,並給出證據說老睿王才是當年害了先帝的人。
當時派來的人是當年服侍在先帝身邊的大太監,是個先帝信任得過先帝恩惠的人,所以那時候他信了,可……如今細細想來,這大太監怕是從頭到尾都是成賢帝的人。
衛殷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這事與昝大人無關,也不必因此內疚。本王這次來錦州,除了想拿到那樣東西日後替父王報仇外,也是想問昝大人,可願追隨本王……日後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成賢帝害死養大他的父王,害死他的生父生母,這筆血債,他自然是要讓成賢帝血債血償的。
昝大人磨著牙,他本就是清廉忠義之士,此刻想到成賢帝那張虛偽面具下的醜陋面孔。
如果繼續放任下去,怕是等有朝一日真相揭開,先帝唯一的子嗣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昝大人雙手抱起,再次下跪:「下官誓死追隨睿王殿下!」
景長霽這幾天倒是落得個自在,他既然將方子交給了衛殷,如今藥草也備足了,第一世發生的事顯然也不會再發生。
如今就看衛殷怎麼借著這些藥草贏得名聲了,但這些與他關係不大,他唯一能發揮的作用就是替衛殷把關,守好這些藥草。
不過景長霽還是挺好奇衛殷到底打算怎麼辦,他打算從昝大人那裡用這些藥草換得什麼不吃虧的好處。
結果一連等了兩天那邊也沒訊息,景長霽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去找衛殷問問情況。
他剛走出院子,經過一處時,就聽到有府裡的下人躲在假山石後嘀嘀咕咕在說什麼,景長霽沒打算聽別人談話的興趣,只是對方聲音雖然壓著,但那條路是出去的必經之路,他還是被迫聽了一耳朵。
可這一聽之下……景長霽沉默了。
「你說的真的假的,這還能託夢?」
「怎麼可能不是真的?好多人都做到了成昭先帝託夢,說是大災過後會有瘟疫,二十多年前成昭先帝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帶人治理過一次,那次聽說也是幸虧有一個治療瘟疫的方子幫忙,這才得以挽救數以萬計的百姓。」
「可、可這跟託夢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當年成昭先帝駕崩後宮裡走水過一次,把那方子要給燒沒了。
所以這次雖然太醫院的御醫來了不少,但都不知道怎麼治療瘟疫。就前幾天聽說已經有不少發病的,只是大人……沒往外說,怕引起恐慌。」
「天啊,真的假的?那沒了方子,沒辦法治療瘟疫,豈不是整個錦州府都要完了?」
「所以成昭先帝駕崩後當了上仙,不忍心百姓受苦,就給不少學子託夢,而託夢的正是當年那個被毀的治療瘟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