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以前盼望過,但眼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可是又沒法打斷。就算自己進去,也不能說她在這邊待著和女兒們玩不對,反倒還要跟著表演和睦,一句體己話都說不上。
他不由覺得一陣胸悶,坐在外面。
有丫頭瞧見了他,進去稟道:“王爺來了。”
裡面笑聲一頓,片刻後,女眷們都走了出來。
端王妃笑道:“王爺幾時回來的?怎地在外面坐著?剛才阿鸞過來打花牌,正在和惠姐兒鬧呢,我是管不了她們,都亂套了。”
惠姐兒像是和鳳鸞混熟了,抓住她的胳膊,拖著她上前來,“父王,你快管管鳳側妃。”抿嘴兒笑,“她這麼大一個人了,又是長輩,還跟我耍賴呢。”
賢姐兒原本也是在笑,聽得這話,輕斥道:“不許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惠姐兒並沒有真的責怪鳳鸞,繼續笑道:“我上一把賴了一張花牌,鳳側妃說可以反悔,原來是為自個兒賴牌做準備呢。”
鳳鸞盈盈一笑,“笨丫頭。”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呀。”
惠姐兒伸手拔了她頭上的金步搖,“我不管,只當你輸了,這個步搖是我的了。雖說我年紀小頭髮少,戴不上,可以留著過幾年戴呢。”
“哎喲。”鳳鸞揉著頭皮,嗔怪道:“頭髮都給你揪斷了。”
端王妃訓斥女兒,“沒規矩,哪有自己動手動腳的?不像話。”
“沒事,沒事。”鳳鸞反而護著惠姐兒,笑道:“鬧著玩兒的,不當真,我並沒有生氣。”她嘴角彎彎,“不過是一支金步搖罷了,我一早就打算送給惠姐兒的。”
惠姐兒得意道:“對啦,鳳側妃最大方了。”
眼前一副閤家團圓歡樂的場景。
蕭鐸只覺得頭痛,拿眼去瞅那搗亂的某位,人家視線根本不接,只顧跟王妃她們嘻嘻哈哈說笑,正熱鬧的停不下來。不免帶出幾分氣性,自己想好一肚子哄她的話,她倒好,就是不給機會讓自己說。
可氣也沒辦法啊,打不得、罵不得,連冷落都捨不得。
鳳鸞笑道:“正好今兒熱鬧,王爺就在葳蕤堂一起用飯吧。”
一句話,就把晚飯的時間都給佔了。
然後用完了飯,鳳鸞繼續拉著賢姐兒和惠姐兒打牌,打得她們都去睡覺了,還是不肯走,說是,“我剛才吃多了點兒,不消化,在這兒陪表姐說說話。”又道:“苗夫人得了喜訊,王爺快過去陪陪她罷。”
這樣說了,感覺是自己把人推過去的一樣,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繼而又覺得自己蠢,蠢到家了!
難道這樣就真的不一樣了?這樣就能說明蕭鐸愛著自己,是被自己推去苗夫人那裡的?苗夫人該懷孕還是懷孕,而他坐擁齊人之福,沒有絲毫改變。
蕭鐸見她呆呆的,心下明白,自己不走,她就會一直賴在王妃這兒。別看王妃面含微笑很是賢惠,只怕心裡早就笑掉了大牙,阿鸞吃醋是小性子的模樣,看著很是聰明,實際上又蠢又叫自己心疼可憐。
不想讓她再這麼強顏歡笑裝下去了。
他起身,“你們聊著,我先去浮翠閣看看。”
說是看看,但是隻要人過去了,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再回暖香塢,不然就是給鳳鸞結仇了。再說苗夫人懷孕,育嗣有功,於情於理也是應該過去的。
最要緊的是,她不想看到自己,自己也不知道這會兒要說點什麼。
於是兩人都彆扭著,蕭鐸去了苗夫人的浮翠閣,鳳鸞在葳蕤堂說了一會兒話,自己悶悶不樂回了暖香塢,然後又是一個人獨自呆坐。姜媽媽和寶珠等人輪番進來,都是相勸不敢勸,怎麼勸……?不論怎麼勸,都改變不了苗夫人懷孕的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