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
高進忠趕緊端了清水過來,看著主子嘴上烏黑的血跡就是焦急,催促道:“王爺,血中有毒,簌簌口。”
蕭鐸一直盯著鳳鸞,心下煩躁想要喝斥,但下一瞬,又覺得有點頭暈的跡象,沒有道理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萬一自己死了,丟下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麼過?這一刻,他甚至忘了,如果自己不幸死去,江山大業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王爺,水。”
蕭鐸接過清水碗,喝了一口,旋即一陣翻湧噁心吐了出來。
“王爺……”高進忠趕忙攙扶他,急得跺腳,“太醫,快來給王爺瞧瞧。”
太醫不由猶豫扭頭,遲疑住了。
蕭鐸冷冷道:“王妃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要你陪葬!”喝斥住了太醫,然後緩緩在椅子裡面坐下,盡力慢慢調息內勁。他雖然和王詡不是一個路子,學武以大開大合的外功為主,但基本內功心法還是知道的,強忍了噁心,“再去打清水來。”
不料太醫還沒診斷完,清水還沒打來,蕭鐸就在一陣嘔吐中暈倒過去。
這下子頓時炸了鍋!
“太醫,太醫!”高進忠又急又怒,“快點過來給王爺診脈!”
王詡冷冷道:“先給王妃開藥!”反正蕭鐸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也不怕多得罪他這一茬,一手抓住太醫,“不然的話,我就讓你死在這兒。”
上次就是此人受了蕭鐸指使,說她得了時疫,這筆賬還沒有跟他算呢!
太醫給嚇懵了,這是什麼狀況啊?左右為難,急得額頭上直冒汗,“不用診脈,都是蛇毒,我馬上就開藥方,一起熬製雙份的。”這話讓僵持的王詡和高進忠和緩,沒有再繼續難為,然後趕緊提筆書寫,讓人去抓藥。
又從要箱子裡拿出一些藥粉,遞給紅纓,“這是外敷的,你給王妃細細灑上。”
紅纓手都是哆嗦的,咬牙強忍了,趕緊先用清水給鳳鸞沖洗小腿,然後灑藥粉,心下不安看向王詡,“王妃的脈象怎麼樣?沒事吧?”
王詡“嗯”了一聲,臉色不好。
太醫則是腦子裡一片嗡嗡,天哪,不管是死了王妃,還是死了王爺,自己的小命肯定都是不保,更不用說兩人一起嗚呼了,只怕滿門滅族都不夠解恨的。情急之下,只要有多少法子,用多少法子,忙道:“藥一下子送不來,還可以先用銀針拔毒,應該能夠減少一些毒性。”
高進忠當即道:“先給王爺拔毒!”
王詡剛要開口阻攔,紅纓急道:“王妃怎麼好讓人針灸?”太醫雖然不年輕,可也是正正經經的男人啊。
“我來。”王詡猶豫了一瞬,便道:“太醫你說穴位,我來給王妃扎針。”
倒也說得過去。
畢竟他是太監,說起來不算是一個男人了。
可這個道理只適用於又老又醜的的太監,而不是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特別是蕭鐸對他忌諱頗深,這麼做無疑是自尋死路。
就連紅纓,都有一瞬間的遲疑,“你……”
“別耽擱!”王詡朝她道:“把簾子放下,太醫出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你幫王妃把衣服脫了,爬在床上。”他先出去,詢問太醫如何下針細節。因為修習內功,對穴位倒是十分了解,不用再說,只在自己手上嘗試下針的力度。
紅纓咬了咬牙,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先救命要緊,只得把鳳鸞的衣服脫了,按照吩咐,讓她俯身趴在床上,露出一抹光滑如玉的潔白後背,然後為難道:“王公公,開始扎針罷。”
王詡面色沉靜的走進來,手裡捏著銀針,不動聲色的在旁邊靜靜坐下。
“肩井……”太醫開始吟唱穴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