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兔子看到我醜陋的樣子。我將身子轉得更側了。
地牢裡的光線很昏暗。
在這個時候我才把我吐的那噁心的涼涼的液體看得一清二楚。
我還是不敢回頭去看兔子,我不停用袖子擦著那些越來越多的血液,我現在大概已經是滿臉的血跡了。
“兔子。”我背對著兔子,我說著話,“我啊,好像吐血了。”
第四十九節:千萬不要死在愛人的懷裡(上節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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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還在往上湧,怪異的是它們並沒有帶來任何疼痛,就像是毫不相干的東西在爭相湧出我的體內。我俯下身子,我不想讓兔子看見我這副狼狽又恐怖兮兮的樣子,我拼命想鬆開了兔子的手,另外一隻手用袖子捂住嘴巴,背對著兔子。
在看到血的那一刻,我當然會心底發慌,我當然會覺得手腳冰涼,可是我首先會覺得很不真實,雖然我會吐血這種事才是最讓我無法理解的。但是據我所知我並不是得了x腫瘤x癌x穿孔——畢竟我還沒有痛得死去活來。
兔子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想讓兔子看到我這副樣子。我想要掙脫他。
他還是握住了我的手。他如此篤定地抓住我。
我不敢看那些屬於我的斑斑的血跡,只好把袖子都塞進我的嘴巴里。可是慢慢的我感覺我的頭有些發暈了,即便我是坐著的我還是重心不穩,我搖搖腦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了——明明地牢裡本來就很暗的不是麼——兔子並沒有問我“怎麼了你還好麼”諸如此類的廢話。
我吐血了我好個屁。
只是他如此篤定地握住我的手,我掙脫不了。
所以,我吐了那麼多血,我要死了麼?
小說裡荼毒的思想是:即使是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裡,那也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那對我來說是完全錯誤的,雖然有著欄杆阻礙著,雖然我離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裡還有段距離,不過我討厭讓兔子看見我這樣子。
我感覺我身體的力氣在一毫一厘地遊走,可是漸漸的,我連兔子握住我的手的觸感也漸漸感覺不到了。我明明很侷促,可是我又做不出任何回應,我開不了口,喉嚨裡滿是血液甜膩的味道,我連發出聲音都是困難的。
呼吸都鈍重不堪了。
眼看著我即將不明不白地死去了,我覺得我必須說一點遺言,以供多年之後兔子對我的悼念。
可是我覺得好累,我極力平定紊亂的呼吸。我嘗試著發出聲音,聲音好沙啞,一點都不好聽——遺言之類的還是算了吧。電視劇裡果然都是騙人的,為什麼我不可以在說遺言的時候,向兔子喋喋不休——我甚至還毫無美感地趴著身子。
我閉著眼睛,等待著意識消失的那一刻。
即使那聲音如此遙遠,我還是聽到了。
是兔子慍怒的聲音:“你不準死。”
番外:狐狸妹妹自白(必看喲。劇情推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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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女人出現在翩然峰的那個剎那開始。我啊。非常不愉快呢。
比想著要如何殺掉那個土匪頭子還要惆悵呢。
就算是沈和一天到晚遊山玩水,就算是沈和殺掉了我的父親,就算是沈和有眾多侍妾,就算是沈和在我說我要嫁給別人時面無表情,我從來沒有如此不愉快過。
我有一張面善的臉。即便是我的父親在我幼時便教導者我,要我有一顆純潔善良的心靈,我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染得漆黑了。
即便是我沒有像沈和一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我的表情便是一張活生生的面具,遮掩住我漆黑得粘稠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