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飛鳳一向沒有自知之明,也從來不識相,要拿的話,自己來取吧!”
說完後,秦堯倒栽向身後的湖面,頃刻間隱沒在湖水之中。周短見狀咬了咬牙,氣機鎖定住沉入湖底不肯浮出水面的秦堯,突然咧嘴笑了笑,陰翳說道: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憋多久!”
第七十七章又是誰!
readx;湖水清澈,就算是在夜晚,也能清晰看到湖底隨流波漂浮緩蕩的水草,秦堯憋住一口氣機,沉入湖底,待雙腳觸碰到湖底淤泥,便盤身坐,手心朝上平放在膝蓋之上,眼看是打算在這是非之地打坐修煉一番。
徘徊在岸邊的周短並不著急,雙手環胸抱住,就那麼閉著眼等在那裡,雖然能夠清楚看到湖底秦堯的一舉一動,卻還是保險起見,將氣機完全鎖定住後者。以兩人之間天壤之別的修為差距,秦堯若想在這般處境之逃之夭夭,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欠奉。
湖底終究無法呼吸,不消片刻,秦堯臉色漸漸漲紅似染血,眉頭也跟著皺成一團,眼看就要堅持不住,在岸邊翹首以待的周短緩緩睜開眼睛,面目猙獰地笑了笑,狠辣說道:
“看你小子還能堅持多久!”
此時的秦堯異常不好受,五品武夫境界,比尋常人的氣息倒要綿長許多,可終究不似那氣機綿延如長河的二品小宗師境界,更比不得氣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一品大宗師,這會兒眼看就要憋不住,幾朵美妙卻預兆不詳的氣泡自秦堯嘴中不斷溢位。
就在秦堯堅持不住要脫身出湖之際,腦海裡再次響起夢準的蒼老聲音。
“小子,嘗試分心其他,熬煉氣機與淬鍊體魄一個路數,破釜沉舟最難卻也最捷徑,老頭子我活躍的那代江湖人,有人為了淬鍊體魄,以肉身扛雷,雖然化為粉末的居多,卻也僥倖活來幾個,活來的不管境界深淺,無一不是一品金剛境的大宗師體魄,就是後來也有人效仿此法。”
“有一個名聲最響亮的,想必你小子也聽說過,那靈隱寺的‘印手菩薩’蘇晨,早年為了解救一名棄嬰,便以肉身生生扛兩道滾地雷,雖然他是佛教中人,修的就是不動禪,可這兩道雷也助他坐實了最強金剛的位子!”
秦堯聽到夢準如此講,生生壓心頭不停跳動的浮躁,將心神漸漸沉來,想起了很多身臨其境卻又模糊不堪的畫面。
有二哥高坐駿馬意氣風發的年輕樣貌,有戰場擂鼓錚錚的悽慘蕭殺,有市井青樓裡載歌載舞的紅袖飄香,有一碗酒水裡盪漾成圈的愁人醉人,有血氣少年怒目圓睜的仗劍行俠。
還有西北大漠裡最是威武雄壯的重騎兵,有當年在中軍帳內偷偷在沙盤裡捧出來的趁手滑沙,有江南道怎麼瞧都覺得弱不禁風的酸儒雅士,有永安城裡面目最嚴整的大內錦衣衛。
當然最清晰的還是闖蕩江湖幾個月來,交情不算深卻烙印很重的那些人那些物件。
有沈伴鳳腰間總是嗡嗡作響的符劍“化虹”,有顧歡肩頭模樣猙獰始終不肯讓自己肆意撫摸的“血頭顱”,有孫家村那位妙齡少女柳浮萍眼裡倔強著盤旋的堅強淚,有飛馬寨性子豪爽的譚望手裡那壇怎麼喝都不會上頭的燒刀子,有葉飛魚扭捏得厲害卻從來閃不著的細柳腰肢,甚至還有總是“桀桀”笑著的周短露出的那一臉陰翳表情。
湖底的秦堯抱著一線生機鋌而走險熬煉氣機,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等在岸邊的周短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