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這是吃柿子撿軟的捏,滿洲有八萬俄國兵,小日本只有三萬多一點,不敢和俄國人硬碰硬,卻來找先遣軍的晦氣這叫狼咬了狗,狗不敢和狼硬拼,卻想在兔子身上找補回來”
“打啊,沒什麼可說的,咱們現在也有三個師閒著,裝備一點不比小日本差,怎麼就不能打一仗?”陸凱冷笑著道。
“三個師裡,最多隻有一個師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其他都是新兵,軍官的培養也還很不夠,這個仗不可以打我堅決反對這個時候開戰”英國人巴恩斯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
“老巴,你他娘是哪頭的?你把屁股坐穩當了,你拿的是柴都督和咱江淮軍的俸祿,不是日本人的”賀天壽怒斥道。
巴恩斯毫不示弱:“正因為我拿的是江淮軍的軍餉,更應該為江淮軍考慮,這個時候和日本人硬拼,我們會全軍覆沒的再說了,沒有北京臨時政府的協助,我們的軍隊怎麼輸送到滿洲,即使軍隊可以過去,物資補給怎麼辦?再過一個多月,滿洲就可能下雪了,物資補給會非常困難。”
長江艦隊的司令湯鄉茗苦笑著道:“真打起來,海軍還真不夠日本人塞牙縫的,咱就一條新船‘飛鴻’號,至今還沒送過來,其他的幾條船又小又破,別說和日本聯合艦隊硬拼了,就是給運輸船護航,都危險的很各位,甭指望海軍了,老子今天認慫了”說罷,無比委屈的看著柴東亮。
湯鄉茗和程璧光幾次三番的要求柴東亮給海軍添置新式軍艦,都被柴東亮以種種理由推脫了。好容易答應把美國替大清建造的“飛鴻”號買回來,可是至今還沒見那條船的影子。
柴東亮一擺手道:“好了,都別吵,一個個慢慢說。巴恩斯,你先說。”
巴恩斯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然後理了理思路道:“日本人在關東州有一個使團的兵力,兩萬七千人,沿著南滿鐵路還有六個大隊的鐵路守備隊,總兵力超過了三萬,而目前先遣軍在滿洲的全部兵力只有兩千,即使鄺海山駐防庫倫的四千人也全力援救,也不過六千。兵力是一比五,懸殊極大。而且日本可以用海路實施補給,我們必須走陸路,但是北京臨時政府的態度很曖昧,袁世凱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非常難以預料。我看不出,這一仗,我們有任何獲勝的可能性。”
高銘插言道:“補給可以從俄國人那裡買,鄺海山在蒙古不就是這麼幹的嗎?”
巴恩斯毫不客氣的打斷他:“不可能,製造新民府爆炸案就是俄國人,滿洲的俄國人和蒙古的俄國人,想法是不同的。”
柴東亮手裡拿的是一份日本駐蕪湖領事的公函,要求先遣軍立刻停止在滿洲的一切軍事行動,並單獨接受日本人的調查,否則一切後果由中方承擔。
這不啻是一份“哀的美敦書”,等於給江淮軍下了戰表
腦子轉的比車軸還快,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日本人會拒絕參加國際調查團,並且非把火車被炸的事情算在先遣軍的頭上。按理說,對日本人威脅最大的不是先遣軍,而是俄國人,挑起戰端引發中**隊對日本的憤慨,唯一獲利的只能是俄國。對於中日雙方,這是一場雙輸的事件。
難道日本人的腦子真的都壞了?
“都督,請求美國人出面調停吧,伯利恆公司的商務代表已經答應遊說美國政府,制止日本人在滿洲的挑釁。”高楚觀低聲道。
柴東亮不屑的道:“讓美國人出錢問題不大,想讓美國人出血那比登天還難在滿洲,美國人還嚇唬不住小日本。”
高楚觀還是有些不死心,試探道:“要不,試試找一下俄國人?”
說完之後,高楚觀自己都後悔了,挑起事端的就是俄國人,指望他們不啻是與虎謀皮。
柴東亮揹著手,在作戰室裡走來走去,方清雨遞上一支點燃的香菸,所有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