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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說:“古代的男人真幸福,男人可以討好幾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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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遠征說:“胡說,中國古代也是實行一夫一妻制,正妻只能有一個,其餘的都是妾。”
何葭嘲諷地說:“是啊,你看,沒男人什麼事兒,把女人分為三六九等,這些女人就自相殘殺起來。你看同是賈鏈的小老婆,外面娶來的尤二姐就是‘二奶奶’,家裡的奴才提拔上來的就是通房丫頭,將來生了孩子才可以提升為‘姨娘’,等級森嚴,壁壘分明。”
“你不錯啊,這麼複雜的關係搞得這麼清楚。”沈遠征表揚地說,身體忽然僵了起來。何葭剛洗了澡,身上是皂香和體香混合在一起的溫香,長長的溼發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癢癢的。她豐滿的胸脯蓄勢待發。沈遠征第一次跟一個少女的肉體如此接近,不免意亂神迷。
沈遠征逃也似地離開上海。
儘管他一再說他可以自己走,何葭還是堅持送他上火車。她說她送他上火車,約了同學順便去逛街。大熱的天,她穿著汗衫短裙和軟地涼鞋,把小包包斜斜地掛在身前以防盜,被擠得臉紅紅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到了站臺,時間還早,他們停下來歇口氣,沈遠征巴巴地花著比外面貴的價錢給她買棒冰吃。何葭怕胖,只吃紅豆棒冰,伸出舌頭舔一口,似乎是品品涼意,再咬一口,很滿足地讓冰在口中溶化。
沈遠征叮嚀:“大人不在家的時候,早上起來記得吃飯,不要空著肚子在床上睡懶覺,你再睡就成豬了。”
何葭踢他:“你才是豬呢!”
沈遠征說:“車廂里人多,也熱,你別上去了。”
何葭點點頭,伸手拉過他的手看看車票,說:“就是這個車廂,我在下邊看著你好了。”
沈遠征點點頭,又交待幾句,轉身上車。
何葭從視窗看他就座,忽然想起什麼,衝他招招手。沈遠征把頭伸出車窗,問:“什麼事?”
何葭不好意思地說:“代我問姑父姑媽好。”
不好意思,是因為她幾乎在最後一刻想起姑父姑媽,感覺自己忘恩負義。
火車開動,何葭一邊吃著棒冰,一邊看著火車加速,漸行漸遠,衝沈遠征使勁地擺手。
沈遠征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遠處的何葭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他依然記得何葭那溼漉漉黑髮拂過他的臉那種麻酥酥的感覺。他用手捂住那一邊臉頰,彷彿想留住那種感覺。他眼前晃動的是她欣長而飽滿的身軀,在一件針織的睡裙下面,波瀾起伏。她的溫潤的體香,她嬌憨的笑顏,如同電影一般在他腦海裡回閃、定格。
他還記得她是一個稚齡小童,叉腰指著他說:“沈遠征,你是個大壞蛋!”如今她嘻嘻一笑,說:“遠征哥,我給你做飯。”可是,每每賴在床上不起的總是她,一起來,就滿地找拖鞋。
就在幾分鐘前,她還為自己的“薄情寡義”感到羞恥,不好意思地說:“代問姑父姑媽好。”
她像所有的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樣,細胳膊細腿的,卻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發胖,一邊嘴饞,忍不住要吃,一邊計算著卡路里,發誓吃完這支棒冰就禁嘴。
想起這些,沈遠征嘴角往上翹著,露出微微笑意。對面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此時目光越過報紙落在他的臉上,神情詫異。
沈遠征連忙收斂笑容,從書包裡取出一本英文小說來讀。
12 颱風(上)
沈遠征在暑假還沒結束的八月上旬趕回了上海。那個時候,何致遠夫婦攜何青參加教工團在貴州的旅遊,並且在結束後接著自費去了雲南,大約八月中旬以後才能到家。何葭跟寧波的同學一起去了沈家門,也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