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盒子的時候,那紅色異常耀眼,原來他已經編好放了進去。
常梓宥,我始終不願你難做,那是江南富商的千金,那個女人說的沒錯,你倚仗別人娶了人家的女兒還生了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輕易離了呢?我退縮不是因為聖心大發,我永遠也抹不去我勾搭別人老公的事實。
帶著貝貝再次離開大連,沒想到他會時不時問我騙子去哪兒了,不忍他傷心最終只能模糊說等。這次離開大連不是逃避,是去面對家裡的父母,這一關卡在心裡太久,聽表姐說早在我離開後,爸媽就想我想的緊,表姐每次過來都會含蓄說起,已是幾個年頭爸媽不怪我了,只盼著我能早點帶著孩子回家,或許他們心裡更希望再帶個男人回來。為了不讓爸媽擔心,表姐只告訴爸媽我過得很好,其他一概沒提。但也該回去看看他們了,這次回去後心裡的遺憾,對貝貝的缺憾多少彌補一點,之後的路我卻在迷茫,是繼續教書還是回澳洲讀博,我不期待常梓宥那邊的結果,因為心裡有數,不期待便沒失落,讀博後對貝貝以後的教育和生活也好,回家過了年後就跟校長提一提。
一路上,貝貝一直問個不停,什麼是外婆什麼是外公,他們長什麼樣對他好不好?我也耐心給他解答。我回來的事事先跟表姐通訊過,家裡人以及鄰里都是知道的……
“哎呀,石丫頭回來啦?這孩子長的動人,哈哈。”
“貝貝,快叫外婆。”我跟張大媽笑了笑,貝貝也很聽話。
“呵呵,小石回來了,你爸媽在家盼啦,小乖孫吃糖。”又走來一個鄰居笑呵呵往貝貝手上塞糖果,聽了我話後乖乖叫了聲‘外婆好’。
家裡這邊是鄰水而建,所以沿著一條河的路,每家每戶都挨著,有親戚有鄰居,河裡的水清澈見底,每家都修了臺階,有人洗衣有人淘米,東家長西家短的叨嘮著,只是融洽氛圍並不做深究,開心的事便開懷大笑憤慨的事也會扯開嗓子吼幾句,老年人就在家種田捕魚為業,年輕的都基本上是往外跑的,但因祖祖輩輩生活在一個地方,在家在外的只要回來都能笑顏暢談,說起來鄉間倒也純補。我家是在中間,所以在前頭走的時候,遇到路上走路的鄰里,遇到河邊忙碌的親戚,每個都噓寒問暖,笑容洋溢,我幾年沒回來各各都惦記著,所以就算事先不知道我回來的鄰里陡然看到我也會心生喜悅。我奇怪的是沒看到他們看向貝貝奇怪和探究的眼神。
“媽媽,為什麼你有很多的媽媽,是不是也有很多的爸爸?”貝貝摟著我的脖子緊張問我,他窩在我懷裡,“我不要媽媽有很多媽媽,媽媽是貝貝的,貝貝以後不要騙子了,媽媽不能不要貝貝。”說完低泣了一聲,我連忙扳正他,怎麼就被他扯出這麼多的歪道理來呢?
“那些啊是長輩,見到長輩當然要懂禮貌,只要他們疼我的貝貝,你都可以叫聲外婆知道嗎?但是真正的外婆只有一個知道嗎?媽媽也只有一個媽媽,就像媽媽只有一個貝貝,媽媽也不能沒有貝貝知不知道?”能看到家門口了,只是門口也站了好多人,那最前頭的不就是爸媽嗎,我停下腳步壓制哽咽的情緒,微吸了吸鼻子,拍拍貝貝的頭往前跨去。
“貝貝乖,到媽媽家了,抬起頭來給外婆外公看看?”我不忍看媽媽紅腫的眼,她眼裡都是哀痛,之前的隔閡還是由貝貝的稚嫩來消除吧。
我掃了一眼,姨父姨媽還有表姐表姐夫,如今表姐懷孕了,表姐夫那彎腰攙扶的態度,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還有溫晨大哥,倚著他身旁的女孩眨著明亮雙眼煞是活潑,懷裡也抱著孩子,應該與貝貝同齡。爸爸瞧了一眼貝貝後眉頭皺起,“杵著幹嘛,凍著孩子了。”
哈哈,眾人恍然一笑鬧哄哄的擠著往家裡走。溫晨大哥拍了拍我肩對我眨眼一笑,示意我安心,然後幫我提走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