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股被上天捉弄的感覺。
此時辛家的餐廳窗臺邊水晶瓶中的那叢菊花,因莎娜疾走過捲起的風,而不停的抖動搖擺,彷彿正在惡作劇的笑著。
黃昏的陽光照在路上,在六月初的時分,仍散發著不太低的熱度。
又是放學時候,莎娜百般無聊的推著腳踏車走在路上,拉得長長的書包,以及侵吞吞的腳步,透露出她滿心的不情願。
“唉,早知道就別答應那傢伙了。”她哀聲嘆氣的自語。答應了別人的事,又不能不做,否則有損她母獅莎娜的威名,唉!真是鬱悶到底了。
她無精打來的走著,到了法南斯老師的住處,也是她和唐雅人每天放學後練舞的地方。
出乎意外的,四周靜悄悄的。
今晚沒聽到那不純正的國語“嗨,莎娜同學”,也沒在五百尺外就聽到維也納交響樂團的圓舞曲。
緊閉的門扉上,貼著一張字條,上頭寫著彷彿是英文、但那拼法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正當她眯著眼,努力的想從那一行外國文字瞧出端倪時,熟悉的少年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那是德文,上頭寫著:有事出門。”
她回頭,看見身後不遠處停著她再熟悉不過的黑色勞斯萊斯,而擦得黑亮的車身、華麗的銀色車徽前,是她高挺俊美的舞伴兼同學。
聽見如此說,她可樂了。
“天意如此,那我們就不要練了。”她大言不慚的說道,心中還打著如意算盤:最好那金毛老師開車墜崖,或者飛機撞山、小船翻沉,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唐雅人睨了她一眼,顯然是對她那句‘天意如此’不敢苟同。
“到我家來練。”他如此說。
“老師不在,還練幹嘛!”她開始耍賴。“沒有老師指導,光憑我們兩個,是拿不到冠軍的啦!”她這人一向好高騖遠,無法獲得第一名的勝利快感,寧可放棄。
唐雅人斜瞅了她一眼。“難道你不想向我大哥打聲招呼?”
她聽了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他的西裝袖子,興奮的嚷著:“要要要!難得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去看肌肉男……”
“嗯?”唐雅人眉高挑,瞥了她一眼。
她連忙改口:“喔,不,我的意思是,難得有機會讓我們兩人單獨練,沒有金毛仔在旁邊囉嗦,你說對不對?”她討好的說道。
睨了她一眼,唐雅人懶得去揭發她那欲蓋彌彰的“色心”。開啟車們。“你先進去。”
“咦?你們家的運將呢?”她深了探頭,見駕駛座是空的。
“去買報紙,等一下就回來。”
“那就不急著進去嘛!”
她一手搭在車門上,踩著三七步和他站在車身旁閒聊了起來。
“拜託啦,老大,給我一點內線情報,你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她涎著臉向他懇求。
瞟了她一眼。“我是老二,不是老大。”
“好啦好啦,唐老二,稍微透露一點給你的舞伴嘛!就看在我這麼拼老命的和你練習的分上,好不好?唐二公子?”
他聽了忍不住又睨了那張如花的臉龐一眼,只見她鳳眼笑得眯眯的,滿臉討好又期待。
早就習慣她的性情,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忘性極佳,過一天就好像翻一頁書似的,內容和心情全然不同,變得乾淨俐落。這種個性,要她去記恨。恐怕還嫌浪費腦力。
“昨天不曉得是誰罵我寡廉鮮恥喔!”他悠閒的說道。
昨天在工作室練舞時。幾名女學個臨時插了進來,硬要和他共舞,他礙於老師的面子。只得和她們各跳了一曲,事後卻被莎娜“無節操”、“寡廉鮮恥”的唸了去半天。那明顯不快的口氣,好象他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