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扶額回了廂房。
姜綰看著她疲倦的模樣,關懷的說道:“昨夜沒有閤眼?”
鳳瑤點了點頭,喝了一杯熱茶,只覺得頭暈目眩。她身子虛,還不曾調理好。忙於私塾裡的瑣事,用腦過度,心裡壓力極大,又熬了一夜,已經到了極限,有些撐不住:“既然你正式上任,你我一人半天,我先睡一覺,晚上給她們溫習。”
“今夜我給她們溫習,你還是好好休息。”姜綰不容置喙的說道:“你身子垮了,你想要教習也有心無力。循序漸進,莫要操之過急。”
鳳瑤合上了眼,她是太過急於求成了。
鳳瑤睡了一個時辰,便起身了。心裡壓著事,睡不安穩。
撐起身子坐起來,查德一看,一道白色身影坐在席子上。鳳瑤眨了眨眼,揉著昏沉的腦袋,再度看去,人依舊還在。詫異的詢問道:“你怎麼來了?”
雲初溫和的說道:“我聽私塾出事,便過來了。”
“已經處理好了。”鳳瑤下床,走到桌前,見他目光盯著她腳下。垂眸望去,玉白的腳趾露在裙裾之外,不由得蜷縮腳趾。面色不自在的說道:“你身子好了?”
雲初緩緩的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說道:“你身子虛,莫要赤足。”
鳳瑤面頰‘騰’的一熱,似天際的晚霞映照一片通紅。
雲初微抿的嘴角勾出一抹彎弧,似心情極好。
鳳瑤眼睫顫了顫,斂去一瞬的羞澀,她都不知羞恥的請他圓房了,如今在他面前赤足怎得就和姑娘家家般動輒臉紅?
索性也沒有去理會,走到了書案前,翻看著詩經。
雲初垂目盯著青石鋪就的地板,眼底頗有些無奈。
鳳瑤全副心思沉浸在書籍上,驀然,腳踝一片溫熱的觸碰,倏然一緊,被抬了起來。
鳳瑤一驚,猛然看去,渾身似被點穴般定住。
雲初蹲在她的腳邊,墨髮垂落在地,他神色專注的給她穿鞋。
鳳瑤呆愣住,久久無法回神。
這一切,她想都不敢想。
腳踝上彷彿依舊殘留著他的溫度,一片火燒火燎。看著他屈尊降貴的給她穿鞋,鳳瑤心中極為震動。即使是貧苦人家,男子都未必會給妻子穿鞋。
可他卻做了!
“你……”許久,鳳瑤才回過神來,話才出口,便被他給打斷:“如今你正在‘平等’的路上努力,作為你的夫君,理不該支援你嗎?”
鳳瑤動了動僵硬發麻的腳,垂著眼簾,平等不過是表面的號令而已,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平等。
“這不合禮教。”鳳瑤抬起頭來,認真的說道。
“你那日與皇上說男子與女子該要平等,你為我更衣、寬衣,我給你穿鞋,這也是對
,這也是對等。”雲初眉目清冷,似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上。“過些時日你生辰,母妃說要宴請各府夫人,你覺得如何?”
“全憑母妃安排。”鳳瑤不會拂了榮王妃的意,這也是變相的介紹她給眾人。
雲初頷首。
鳳瑤將思緒放在書籍上。
雲初嘴角似凝著淺淡的笑,寧靜的坐在不遠處的榻上看著她。
清風吹拂著窗外的的桃樹花枝搖曳,粉白的花瓣在昏黃的熹光下幽香漸濃。在這春日漸去的節氣裡,花瓣迎著夜風飄零,馥郁幽香盈滿室內。
雲初視線緩緩的描畫她的眉眼,恍然發現,她與初見時似有些不同?
可細細的深究,那種不同的感覺卻飄渺的抓不住。
天色漸漸暗下來,鳳瑤合上書籍,覺察他還在,微微一怔。便聽他溫潤如玉的說道:“今日可回府?”
“不回,今夜還要給她們溫習。”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