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絲抿著唇,顯然表示剛才的回答已經是她最後的決定,沒有商談的餘地。
而接下來的時間,溫寶裕就不斷向藍絲解說,說人的生命屬於自己,自己有權利、也只有自己才能夠決定自己如何生活,沒有任何別人可以主宰,也不應該把自己的生活、把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他人去決定。
溫寶裕所說的是最淺顯的生命道理,就算藍絲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種道理,在溫寶裕翻來覆去再三的解說下,她也應該明白了。
可是不管溫寶裕怎麼說,藍絲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甚至於並不搖頭表示不同意,只是一直保持著那樣世界末日已經來臨的神情。溫寶裕的一切努力就象是用一把以宣紙折成的刀去裁一塊花崗石一樣!
到後來,連紅綾在一旁都聽得不耐煩了,她勸溫寶裕:“你就不要再說了——現在無論你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得進去,說了也是白說。”
溫寶裕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時候說話很難起到作用,可是他感到如果讓藍絲和長老再次有溝通之後,事情可能更加糟糕,現在是唯一阻止藍絲和長老再次溝通的機會了。
他發極道:“我怎麼能夠不說——你看她這種樣子!她把她自己的生命,簡直完全交給了那個長老,怎麼能夠不拉住她!”
紅綾對於藍絲這種情形,也感到很難過,可是她的想法和溫寶裕不同——或許是她也曾經有過和長老溝通的經歷,也或許是由於她比較瞭解藍絲和長老之間的關係,是人和神之間的關係。藍絲既然把長老當成了神,自然溫寶裕所說的話就毫無作用了。
為了使溫寶裕不再說下去,紅綾道:“正如你剛才一再說的,人的生活應該由自己作主,她既然決定了要聽長老的意見,你為什麼一定要改變她的決定,為什麼一定要代她作主?”
紅綾用溫寶裕的話來對付溫寶裕,使得溫寶裕張大了口,—時之間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紅綾又道:“你應該知道長老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算她決定要將生命奉獻給長老,也是她自己的決定。”
溫寶裕只覺得全身發冷,這正是他最害怕發生的事情,而他也知道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極大。所以他的身子不可控制地劇烈發抖,紅綾要用力去按住他。
過了一會,溫寶裕的神情變得比藍絲更加難看,不過總算恢復了說話的功能,他一面喘氣一面道:“若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我也無話可說……如果是長老要她那樣做,而她聽從,那我無論如何不放棄……她為什麼不聽我的話,而要去聽長老的話?”
對於這個問題,紅綾當然無法代為回答。
於是紅綾和溫寶裕的目光就集中在藍絲臉上。藍絲看起來象是完全不關心人家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實際上居然全都聽到,這時候她道:“就算決定完全聽長老的指示,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溫寶裕慘叫一聲,伸手要捶胸,藍絲卻抓住了他的手,於是兩人四目交投,眼光交織在一起,紅綾在一旁也不知道他們在眼光之中交流了什麼樣的資訊。
紅綾在說到這一段的時候,說得很簡略,那是因為她感情簡單,並不瞭解溫寶裕和藍絲,尤其是藍絲複雜的心情。
對藍絲來說,實在是為難之極——在長老和溫寶裕之間要做一選擇,不論選擇了哪個,她都會為了放棄另一個而感到極度的傷痛,這種傷痛,將永遠不能消滅!
第二部 愛的宣言
雖然說任何人在一生之中都有可能遭遇到一次或者多次這樣面臨困難抉擇的情形,可是卻不會比藍絲所面臨的更加困難、更加不論結果如何都難免無法彌補的傷痛。
這種複雜的心情,難以用人類的語言來表達,所以溫寶裕和藍絲互相望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