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們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也不至於此吧。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宿命吧。」千璃笑了笑,對於前世殘留的愧疚和守護之意,她歸結為宿命。
千也也回之一笑,捏了她肩頭,「去陪她吧,當年她還是佔天師,無情無義,只懂順天而為聽天地號令,我不怪她。」當年她也年幼,也曾怪過,而今已看明瞭了,天地收回情感的軀殼,你怪她有何用。
「也兒……」
千璃還想拒絕,被千也捏了肩頭制止,「王姐!」她不常喚她姐姐,可每喚一次都是飽含情意的,「這兩日我就讓餘非晚去滅玄卜魚了,一朝盡滅毫無緩衝,萬一遙岑午也猛的將七情六慾全得了來,我覺得她會消化不了,王姐就辛苦些,使使美人計,必要時可能還需王姐捨身為藥,替我將她收服來。」
不正經的話總能很好的結束一場對話,千璃啐了她一嘴,扭頭走了。
「要開始了?」川兮看著千璃氣哄哄的離開後,才轉進迴廊來。
「算是吧。」千也無奈一笑。
這些年翻遍斂蒼洞古籍,也託川已翻了靈長族古籍,奇怪的是,萬年前關於祀獸的記載隻字全無,更別說當年始祖滅盡祀獸的法子。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天地對抗,只能順著天地的安排,像個木偶一樣一步一步走入它的安排。只有滅玄卜魚這一件事才讓她稍稍感覺她沒有在任天地擺布。
她想,天地定沒有安排她將傳達天地旨意的玄卜與佔天給毀掉,斷了它操縱她的聯接。所以,玄卜必滅,不止獸族魚淵,還有靈長族和海族的佔天池。靈長族的佔天池,她已給川已傳話了,至於海族,等餘非晚去魚淵歸來後再議。
這天地聯通世間的法門,她是必破不可。
「千璃從幽冥谷崖洞裡收來的猥甲幽獸一族古譜,我翻了一翻,或許對你有用。」川兮看她力不從心的模樣,將一本開啟的羊皮卷宗遞了過去,「猥甲幽獸萬年前不僅不畏曦光,還曾猥甲盡透,耀如日月。」
千也只低頭看了眼那捲宗,聞言又猛的抬頭,「你找到治你畏光症的法子了?」
「沒有,」川兮搖頭,「不過,猥甲獸曾身似明玉,身甲如虹,堪較日月,後始祖三人消殞後,他們才開始了世代畏光的症狀。」
千也皺眉,「畏光症與始祖之死有關?」
她只關心她的畏光症,川兮無奈,「或許吧,不過最重要的是,啟明判善惡定罪責的祀獸,是從幽冥谷躍世而出的。」
所以,她要找的祀獸,或許就是萬年前已絕跡的,身如明玉耀光盛日的猥甲獸。千也這才聽懂川兮的意思。
「所以,祀獸住在幽冥谷?」千也攥緊了手。近十載了,她只能每年看著新祀日祀獸大殺四方,卻永遠捉不住,甚至都看不清,終於,她終於找到它們的老巢了?
「不盡然,」她尚年幼,穩不住性子,川兮握了她的拳頭安撫,「別急,卷宗年久受潮,後面的記載腐蝕了,只隱約可見「祀……生,出幽冥,隱玉…,……氵封……」的字樣,想來至少,祀獸出自幽冥谷。」
「可千璃燒了那裡,一無所獲。」
「祀獸終年不現身,或許新祀日才能見其蹤影。」
「不行,我得再讓人翻一遍,外加掘地三尺!」千也說著就要走。
川兮一把拉住,「你以為人參呢,還能挖出來!多大的人了,這般急躁,沉穩些,莫胡鬧。」
川兮教育的口吻,千也領教了多年,知道自己這是又沉不住氣了,只得頹然撥出一口氣,一步跨到廊邊欄杆處坐了上去,而後張開手,示意川兮坐到她腿上。
她可不喜歡她夫子教育學生的口吻,還是妻子的姿態比較誘人。
川兮下意識掃了眼院中侍婢,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