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威家族戴罪立功,我願意去重新奪回防線,如果不成的話,就讓我死在戰場上!”萊昂納多伯爵站了起來,把佩劍抖得鏗鏘作響,臉龐漲得通紅。
“依我看,還是等一等訊息的好。”宮廷總管巴米利楊也加入討論,“不眠之眼的成員已經向西風郡和南方四郡出發,只要我們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沒準一兩天之後就會有什麼好訊息傳過來。”
“等待?”亞瑟十二世的口氣顯得很不愉快,“王國的子民可不會高興聽到這個訊息,西風郡和南方四郡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渴望早一日見到救援的大軍。”
“在深淵中仰望光明,在悲苦中懺悔罪惡,讚美吾主佛蘭達拉。”伊諾克?塞巴斯塔樞機主教用悲天憫人的口氣說。“他們可以向吾主祈禱,只要有光耀之主佛蘭達拉的庇護,他們就可以堅持下去。”
“這樣的話最好少說,樞機主教閣下。”火魔導裘諾安?梅里斯特睜開雙眼譏諷說,“我們在這裡討論的是應對當前局勢的良策,可不是聽您佈道。”
這句話之後,覲見大廳之***現了一片沉寂,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王國西方和南方的淪陷來得太過突然,完全沒有預兆。郡城一級的城市都有設立法師公會的分會,而在南方的那幾位魔導師都是渺無音訊,連最為警惕的不眠之眼都沒有發回片言隻語。簡直就像是有一座巨大而厚重的迷霧橫亙在那裡,將所有訊息完全阻絕,讓人簡直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
兩邊牆壁上的火把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火焰搖曳,大廳裡面逐漸昏暗下來。宮廷僕役們匆匆忙忙的跑過,有的換下已經快要燃盡的火把,有的將剛剛煮熱又加了很多香料的葡萄酒端了上來,給國王陛下和各位重臣提神解乏。不過除了格雷果伯爵之外,沒有人對桌子上的美酒表示興趣,重臣們都在冥思苦想著對策——或者說,至少是擺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來。
窗外雙月齊輝,宛如兩條巨大的海船漂浮在灰燼堡壘的高塔之間,將血紅色和銀白色的月光灑向王宮和覲見大廳的露天廣場。那裡聚集的貴族們已經在冬夜中等待了將近三個小時,雖然菲爾梅耶的氣候與北境相比相當溫暖,加上今夜夜色清明,絕對稱不上多麼寒冷。但是依舊讓這些養尊處優的豪門勳貴子弟感到難以忍受,他們搓著手,跺著腳,彼此抱怨著倒黴的運氣,詛咒著該死的惡魔,以及更多的針對西方和南方那些愚蠢鄉巴佬領主的憎惡。在他們看來,這些鄉巴佬領主守不住自己的土地已經是無能的表現,讓自己在寒風冷月中受凍,那就更加罪大惡極了。
和覲見大廳中王國重臣一籌莫展恰恰相反,外面的廣場上的勳貴子弟有應付目前局勢的一千條妙計和一萬種良策,雖然那些妙計和良策大多數都出自於酒館吟遊詩人口中的英雄史詩和老奶媽的睡前故事,但是依舊不妨礙他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局勢。
這些貴族子弟一個個口沫四濺,彷彿那些惡魔和告死者都是泥土和朽木一般,在他們的面前只能四散奔逃,讓他們大把大把的撈到輝煌功績。李維?史頓的成功例子更是讓許多年輕貴族的心裡都火燒火燎起來,一個窮鄉僻壤的鄉巴佬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沒理由生而尊貴的王都勳貴子弟做不到,書迷們還喜歡看:。
覲見大廳之中,國王陛下的臉上爬滿了煩躁的怒色,看著一個個緘口不言的王國重臣,那種煩躁就更加難以忍受起來。他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王座前面的地圖上,那張精美詳細的王國地圖鋪在幾張桌子拼起來的臺子上,周圍點滿了明亮的蠟燭,把地圖上面的景物照的纖毫畢現。
如果用不很嚴肅的比喻來形容的話,亞瑟王國的國土形狀就好像是一隻倒置的大鴨梨,碩大渾圓的尾部是廣袤而貧瘠的北境郡,王都菲爾梅耶位於中部,而高高向前凸起,同時也最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