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六月二十六日晴
“夜己經很長了,正是讀書的好時候”
臨窗寫字,柔風吹來,頗是愜意之極。
每晚洗完澡曬好衣服,拉一把椅子坐在陽臺上,織著那條白圍巾,哼著歌,悠閒自在,寧靜舒暢,自有說不出的快樂,也是別人十分羨慕的好時光。
白天盤點,渾身軟乏有氣無力,還是累呀。
只有夜是屬於我的,臨摹了一幅“菊竹石秀圖”懂得一點繪畫的立體,構圖,色彩的濃淡。
這兩日也不復信只管畫畫。
那夜去打牌沈可能己知道我們去過中學也沒去他處,只見他來買日記本象顧客一樣,買完就走了,走了也不說。還是我先和他說話。
我在心裡是有他的,他在心裡也有我嗎?往日我們的純情好象不見了,今日的我,也不一定還是以前的我。他,也不是昔日的他。
和異性交朋友也真不容易,有女友或妻子的,自己成了第三者,還要被人嫉妒惱恨。和單身的男孩交友又擔心他們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打什麼鬼主意。還是不要交的好,只要他們己經出現過,在心裡永遠都是朋友不再消失就夠了。
和同性交友單純多了,不管怎麼糖痴豆的粘在一起,也不用擔心閒言碎語,想怎麼粘就怎麼粘,多自由自在。
晚飯時和韓聊天又說起與姐姐他們郊遊的趣事,以前砍柴插秧割禾撈魚的都說一堆。她說我和誰也玩得好開心的。
當我又在織圍巾時,韓燕看見我那個恬靜溫柔的樣子,說是書改變了我。開始我不承認,後來覺得也是,當看了許多名人偉人寫的書說的話時,感覺自己都不平凡了,也象他們一樣的高尚而不同凡響。
其實,我還是我,可以是一個很庸俗的我,也可以是一個很清高脫俗的我。
一九九0年六月二十八日
以為今晚可以盡情寫些“隸書”的,誰知《秋夜》沒抄一半被阿明子敲門說去稅所張偉東那裡吃石螺,韓在路上等我們。
去到,看見石螺沒剪,張偉東坐在那裡抽菸。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聚在一起那麼無聊,主要不是和自己喜歡的異性在一起吧。
誰也不想剪石螺,我也想自由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心裡也怨恨韓被追連我也捲了進來。我生氣的想走也走不了,坐也坐不安寧,他們竟把鐵門鎖住。
韓說我和張在整古她,看她那囂張的神氣簡直要把我氣哭了,不和她做朋友也罷,也不用她請我吃早餐了,決裂吧,決裂好了。想不到她那嬌小的身子,溫柔的氣質會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刺傷我的心,我們互相刺激對方。感情上出現裂痕。阿明子說還沒見我們爭吵過的,我也不想理她了,她還是要刺激我。
等回到房間心冷靜下來,覺得為了一些小事而失去一個朋友確實不划算。即使她怎麼氣我,也有她好的時候。
不到十一點,我又轉回去。吃螺時,我們一句話也不說,只在吃。
以前我生氣時她讀詩哄我,我不理她,但又忍不住笑,一拍她的書,自己拿一本書看再也不睬她了。
一整夜我都不言,都是韓一個人在說過不休。他們說到好笑處我也忍不住又笑。阿明子開始對韓獻殷勤,我也怕極了,深怕跌入這氛圍,再也擺不脫了,後悔不該去聽音樂,他們還說中秋節去划船吃螺,這一浪漫的景象,給我再也不敢浪漫了,又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怎麼玩得開心呢?
走時,阿明子又送,我和韓還是連一句話也不說,他說慢走時我們倆誰也不回應。
回來房間,我自己也覺得好笑,就想今晚氣夠了,明早上去哄回她,她還氣,就不做早餐,我請她去吃早餐。因為她也被我氣得楚楚可憐的樣子。何況,今夜的我也太任性了。難道,為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