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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歲月贈別離

一九九一年一月五日陰

早餐在捏冬粉做湯圓吃,加多了水而變了漿糊。

在路上,看見熟悉的人嚴和高。

上車時,見張也正吃完早餐進車站。我問他買票沒有?他說:“不買。”

我說:“你認那位賣票的做丈母孃就不用你買票了。”他笑了,又掩飾著。

我坐在車上回憶起自己說過的話也覺好笑。其實我也希望他坐在我旁邊,但他猶豫著選擇了坐在我的前座,我們根本不能隨便聊天。

坐車的人又少,壓抑感把我壓得幾乎不敢喘氣,有點尷尬,又不知聊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便在心口上欲訴不能,象有一股濃煙嗆到喉嚨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後還滿是敵意和自尊,還是不要說話好。

如果不面對他,反而還會象迷霧般縹緲的美麗吧?

回來山溝,荒野山林,陰鬱的天色,有一點瀟條,悽清,蒼茫的感覺,更添了些寒冷和淒涼。

韓來我門市部,接我,我只與她說昨夜去看電影沒回來上班。

九一年一月六日陰.

天氣越來越冷了,下著冷雨,陰沉沉的,更讓人覺得冬雨的寒冷。

到了晚上,又忙於寫日記。睡覺時卻怎麼也睡不暖和,一夜冷冰冰的動來動去,一直到天亮上班了才睡暖和。又咳嗽,可能是烤了炭火引起的吧?

在這寒風冷雨的冬日裡,只要有一盆炭火,己經很滿足,再加上一本想讀的文學作品,也就其樂融融了。

九一年一月七日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圍著一爐火,也懶得出外遊走,連下班的時間都不想離開。

而韓燕呢,更是不見影兒,除開洗澡來這邊外,一連幾天也見不到她了,好象相互間都不存在對方,還能說什麼呢?有了戀人,就丟了朋友,一天到黑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早己把朋友忘記。

韓愛一個人時,是一心一意的專注,根本分不出時間給別人,和家人上街時也完成任務似的。

她來洗澡時,我就有些怨恨她了,她還問我:“這裡飯菜好不好吃?”

她不這樣問還好,一問我就有些氣憤,自己的死活又有誰關心呢?每天打不到開水,喝沒開的水,飯又幹菜又不好味,今夜沒蒸臘腸就吃得難吞,吃得肚子疼了。這些生活有誰關心過問?

我回應她:“不來這邊吃飯了,人影也不見一下。”我想等我走了也不告訴她。

人都是會變的,情也會變得更快,但願她的感情穩定幸福吧。

上樓來,我也覺自己近乎變態的,這樣苛求幹什麼呢?都要離這裡了,還這樣無意思的怨恨,確實是不值得,管別人怎麼沉醉戀情,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吧。

我又續寫日記,織圍巾,十點鐘上床躺著看書,一夜很快也就過去了。

九一年一月八日

寫完這些日記,就可以寫信給我的那些朋友了。寫完信,我又想玩吉他,看完那本《寫作技法詞典》下半旬,就看三毛寫的散文,自己也試著寫些散文。

還是有追求的日子好過,因為它會令時間和人生都變得匆匆。

而每個人的日子,也都是在追求和忙碌中度過才不會那麼無聊和空虛。

連寫日記也害怕寫完了又沒事可幹,加上天氣寒冷,手腳也冷得麻木。

早上阿包送報時說我有情信,我知道有卡片但猜不出是誰的,又怕他是騙我的。

見是文友洪平的來信,我急著撕開信封,見一張明信片,隻言片語的我又有些怨她。但匆匆一掠心中是一陣狂熱和激情。她先問我找到稱心如意的男友沒有?說她二月六號舉行婚禮:“那天,就是我告別少女生涯的時候,也使我更加迫切地懷念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