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獸、山天大畜。
小眼周圍,也和猴兒谷一樣,早就被賈添養下了大畜的禁制。
日饞眾人大都瞭解梁辛、賈添在猴兒谷對付乾坤一擲時的情形,當然也能認得,眼前這些‘山中人’究竟是些什麼,當然也能知道它們的力量何其可怕
剛剛振作起來計程車氣,還沒來得及用於衝鋒,就轟然散碎;近在眼前的希望,一瞬間被數百頭人形大畜擋在身後。
苦戰萬里,徒勞送死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在日饞中,血河屠子的地位不低,但他的修為比不得其他魔主,到了後來已經脫力,全靠著胸中一股戾氣強撐著,此刻又見鎮百山被大獸禁制把持,心喪之下再也支援不住,雙腿發軟一跤摔倒在地,目光渙散,口中喃喃唸叨著:“賈添龜兒…他早都算計好了…他早就知道老子要來小眼避難”
‘勸你們,專心結陣、應戰,別想偷懶耍滑。’賈添帶梁辛離開前,最後對日饞等人說的一句話,言猶在耳……
可到了現在,還能怎麼辦?難道還能再回頭殺回南疆去?或者再來一個‘迢迢萬里’、把戰場推去苦乃山、去衝擊大眼和賈添同歸於盡?
憑著日饞、精怪、苦修等人殘剩實力,無論是哪個方向,至多能再推動戰場一千里。除了百里外的鎮百山,他們哪也去不了。
而此刻,有人笑。大祭酒秦孑。
笑容清淡,笑聲卻決絕,一字一字說道:“即便搬了家,鎮百山也還是離人谷的地盤,秦孑以上,離人谷列祖列宗,都見不得我家的山,被這群畜生把持”說著,美目流轉,又望向身邊的屠蘇,聲音柔和了許多:“你呢?隨不隨我去?”
屠蘇的修為淺薄,從頭到尾始終都跟在秦孑身邊,受她保護,並未受傷,聞言挺起胸膛,看樣子想說上幾句豪言壯語,可嘴唇顫抖著、喉嚨哽咽著,最終也只說出了說出了七個字:“永侍大家姐左右。”
秦孑聞言大笑:“好孩子,不虧離人谷二祭酒,更不枉我疼你一場”
屠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生離死別了?他捨不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大祭酒笑,二祭酒哭,哭笑聲中青綠乍現,大片荊棘凌空而現,兩位離人谷祭酒一起向前衝去
跨兩表情猙獰,分不清是在怪笑還是慘叫,呲牙咧嘴地說了句:“總不能死在娘們和娃娃後面吧”
話剛說完,身旁的瓊環就惡聲罵道“娘們你妹、娃娃你妹,你還不是娘們生出來的、還不是從娃娃長起來的,殺龜兒吧,那麼多廢話做個爪子”
“我娘就是你母親,什麼娘們。”跨兩哭笑不得,手中法術則陡然猛烈起來,與妹妹並肩突襲。
不止跨兩兄妹,還有一眾魔主,山中大妖,而大毛小毛和屠蘇交情好的很,見他一動,金鈴也再度響起,巨蜥振翅而起……。明知火坑,還往裡跳跳了又有何妨,大不了再來一世輪迴吧。
衝殺,風雷滾蕩,炸碎千里安靜,生死大事變得狗屁不如,天地之間,只剩這最後一群野獸,為戰而戰
柳亦、曲青石、青墨三人聯袂,今生有幸兄妹一場、兄弟一場、夫妻一場,最後‘一步’時,誰又捨得離開另外兩人,可惜老三不在,幸好老三不在,只是不知道,等輪迴之後再見面時,他還能認得我們麼?認不認得沒關係,他能記得就好。
最後爆發出的力量,又推動著巨大的戰場開始緩緩移動,方向直指苦乃山
廝殺中,青墨和其他人一樣,不停地嘶吼著、怪叫著,曲青石和柳亦卻一聲不出,但他們的嘴唇一直在不停嗡動,青衣,唇語,無聲交談。
兩個人在商議著最後一件事:待會殺入離人谷之後,怎樣才能把青墨送進小眼。前面有大獸狙擊,在場絕大多數同伴都會慘死,但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