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宗都有一些敗類,為了蠅頭小利,而做出離經叛道之事。道魔兩宗查知,如今共有三十五位道魔兩宗的修士偷偷去了赤胡國,向那邊的絕世高手獻媚,以延壽丹方換取蠻夷手中的天材地寶。可胡漢血脈不同,這些人又沒有‘七指藥聖’的獨門丹方,煉出來的丹藥施在胡夷人身上,似乎並無延壽的效用,反倒會奪人性命,於是胡夷高手勃然大怒,將這些人以秘術煉成了傀儡,雖神智不泯,但只能為胡夷人效死力。如今這三十五人一齊穿越大漠而來,妄圖進入九州,去找真正的不死靈丹。愚兄擔心的是,這些人的面貌氣息與九州修士一般無二,若被他們潛入中原,輾轉找到了令師妹,那隻怕會是凶多吉少。”
衛行戈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朗聲道:“我九州無上大道,豈能落入胡夷蠻人的手中?這些敗類,本就罪該萬死,又被胡夷人煉成傀儡,更是不能不殺!”
俞和點了點頭道:“師兄說得不錯,因由俞和而起,自當由俞和了結果報。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分辨出誰人是胡夷傀儡?”
衛行戈取出一片玉符,放在俞和麵前,說道:“此符內藏玄機,賢弟只消把符牌握在手中,以真元渡入,再看人時,若他印堂處有血光閃爍,腦後有一道黑線伸出,直入西北天際,則此人必是胡夷傀儡無疑。賢弟自可拔劍斬之,為我道魔兩宗清理門戶!”
俞和伸手把玉符捏起,暗暗渡入一縷真元,只見衛行戈印堂處有一道星光和一道黑火纏繞,羅修上人印堂處有一柄寸許金劍明如烈陽,且兩人腦後都沒有什麼通天黑線,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多謝衛師兄賜寶。”
衛行戈又摸出了一片一模一樣的玉符,在指尖把玩道:“如今我等人人都帶有此符,為的就是能找到這三十五人而殺之後快。賢弟仗義援手,當是愚兄說謝才對。”
俞和擺了擺手道:“九州衛道大事,煉氣士人人有責。何況此事因我而起,俞和責無旁貸。”
“愚兄敬賢弟一碗。”衛行戈大笑,舉碗敬酒。這回居然連羅修上人都伸手拈起了酒碗,衝著俞和一晃。
俞和趕忙拿起酒碗,喝了一碗,又回敬了一碗。
可這手裡的酒碗還沒放回桌上,突然看羅修上人一皺眉,耳聽見衛行戈嘿嘿一笑,對俞和道:“賢弟莫怪,為了保你清白,愚兄得演上一演,讓賢弟受苦了!”
說罷衛行戈翻手一擲,那空酒碗挾著一道雄渾的魔勁,朝俞和手中的酒碗破空撞來。
俞和猛吃一驚,方才還言談很歡,這老魔頭怎的說翻臉就翻臉,當真魔門中人就是這麼喜怒無常的麼?
他想要運功抵擋,忽聽耳邊有羅修上人傳音急道:“莫要使力!無妨!”
一道森然氣機鎖住了俞和的手腕,令他不能動彈。就聽見“咔嚓”的一聲裂響,兩隻酒碗一撞,頓時化作千百塊鋒利的碎瓷片,罡氣撲到面前,宛如暴風捲著無數利刃掃過俞和的身子,登時將他的衣衫劃得破破爛爛,胸口雙肩手臂上,滿是狹長的血口子,鮮血汩汩的冒出來。
俞和身子一晃,悶哼一聲,臉上發白,嘴角滲出一縷暗紅色的血。
雖然身上劇痛,但俞和心中卻很清楚,衛行戈這一擊,並非要取他性命,似乎只是要將俞和整治出一幅剛剛經歷過一場惡鬥,而且頗受了些折損的模樣。那滿身的血口子雖然觸目驚心,但無一傷及經脈筋骨,只是幾十道淺淺的皮肉傷創而已。俞和方才與羅修上人試劍時,因為兩人的劍炁在俞和肉身中纏鬥,故而留下了一團淤血未散,而那衛行戈的一股罡勁撞到俞和身上,正好把這股淤血給盡數逼了出來,看起來就好像俞和內腑被震傷,口吐鮮血一般。
飛散的碎瓷片把順平酒樓二樓攪得一片狼藉,只剩下三個人所坐的凳子依舊完好。
俞和大惑不解,順著衛行戈的目光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