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了水流。
湖水中多的是一種細細小小,黑背白腹的魚,一群群好似烏雲般游來游去。起初百多丈,還能依稀藉著透shè下來的陽光視物,到了約莫一百五十丈時,水裡已是漆黑一片。
潛下來的眾人,各出神通法術照亮。胡家兄弟修為太淺,在堪堪深達二百丈時,就已經吃不消了。大師兄夏侯滄張開了護體的罡氣,罩住這瑟瑟發抖的兄弟四人。胡甲山想開口稱謝,被夏侯滄一個眼sè撇去,堵住了嘴巴。
到了二百五十丈左右的深水中,再不見游魚之類的活物,俞和亦漸感真元消耗極劇。看祁昭和木元昌都緊咬著牙關,他運起神霄太平應化白蓮法,雙手各搭在他兩人的肩頭,助他們抵禦水下的巨力。木元昌感激的一笑,祁昭臉上紅了紅,輕輕點頭。
這時水中已能看見有絲絲縷縷的玄黑sè波紋,那便是峋石真人所說的萬年yīn煞。俞和小心遊動,不敢冒然去碰,這yīn煞冰寒之極,道行淺薄的修士稍沾上一縷,就能將血肉元炁一齊凍僵。若是攝取得當,倒正是煉製寒屬法器的上好靈材。
不過眾人此時哪裡看得上這些遊離的yīn煞,湖底仙府才是真正的福緣所在。只有俞和偷偷放出了萬化歸一真符,煉化yīn煞為元炁,填補水下消耗的真元。
越往下潛,玄黑sè的yīn煞越密,好似黑水長蛇一般的四處遊曳。群修漸漸已經躲不開yīn煞了,便各自放出了護身的法器。碧雲寺的修士都是一團紅雲仙霞罩體,看起來早有準備;大師兄夏侯滄祭出了一道小小的離火玉符牌,層層赤焰裹住了他們五人,宛如一支大火炬;東巴密宗的老和尚丟擲一尊銀灰sè的六品蓮臺,一幢佛光罩定他們兩人,顯得遊刃有餘;俞和身具先天五方五行火炁,又有萬化歸一真符,yīn煞撞到他的身上,直接被煉化成jīng純的元炁,反倒助漲俞和增進修為,即便還兼顧著祁昭和木元昌兩人,他也顯得從容淡定,更讓人覺得高深莫測;那肖子謙似乎煉的也是火元炁,不見他祭出什麼法器,就憑一層護體的真火罡勁,便迫得yīn煞不能近身,他和元曦的護身真火一紅一碧,倒是相映成趣。
最後幾十丈頂著水底巨力和濃重的yīn煞,眾人潛得甚是緩慢。俞和心中估摸著三百丈已過,藉著夏侯滄的護身火光向下一看,湖底下面淤積著厚厚的一層yīn煞氣,幾乎看不到泥石。
前面領路的峋石真人忽然舉手一擺,緊接著朝前指了指,這是示意眾人不要再向下潛去,轉而平平遊動。群修知道此時已到了撫仙湖的水底深處,要轉而去到大湖zhōngyāng,估計那邊就是九彩玉玦出水的方位,當也就是仙府的所在。
又遊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平平分水遊動自比下潛是快得多,這已然約莫行去了數里路程。
群修中有人露出了一臉疲態,夏侯滄和肖子謙一路上在接連服食回氣的丹丸,碧雲寺的修士除了信寧與信凡兩位高手,其他人都臉上發白,只有東巴密宗的那個老和尚、俞和與元曦兀自面不改sè。
等峋石真人終於定住了身形,把手一揮,有道明光衝出,照亮了眼前的大片湖底。俞和忽然看清了一片水底奇景。
在這撫仙湖北部的zhōngyāng最深處,居然沉著一座破敗不堪的古代石城。
雖然看不清具體的形式規模,但那人工鑿石成舍的痕跡卻是歷歷在目。有數不清的殘垣斷壁,半隱半現的堆在烏黑的yīn煞沉水中,這些散亂不堪的石壁與石柱,在那道明光的照耀下,竟然發出碧瑩瑩的微光。
再細看在石壁的縫隙處,俞和雙肩一震,背脊上有道寒氣直衝後腦,頭皮發炸,渾身汗毛盡都倒豎起來。
在凌亂的殘壁與斷柱之間,那萬萬年淤積不散,冷得能把魂魄凍僵的yīn煞中,赫然影綽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