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光暴現。
“血手秀士方十七?你們紅砂島這是以為我海南修士皆要唯你們八人馬首是瞻,如有違逆,便當大舉討伐了麼?”
廣芸大家撥絃三聲,俞和一聽,隱隱竟是那《亙古謠》的調子。
那身穿書生青衫的血手秀士方十七搖頭道:“廣芸真人此言差矣,非是我紅砂島橫生事端,乃是廣芸真人先行那不義之舉,我紅砂島為南海修士謀福祉,自當來阻廣芸真人襄助外人之舉。”
廣芸大家妙目一翻,冷斥道:“南海風傳,紅砂島血手秀士只不過是個披著書生衣衫的屠夫,今rì一見,廣芸才知大謬不然,方島主果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這口誅天下的功夫,直可令當世大儒汗顏。試問這幾位揚州同道,既非魔道,又非jiān邪之人,南下求藥只為賑揚州黎民災疫,此乃功德善舉。我等修道之人,當上體天心,佈施庶民,廣芸助他,何罪之有?且又與南海修士何干?只怕是方島主的如意算盤落了空,yù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非也!想那九州修士,皆將我南海同道視作旁門,非我同道,其心必異,便是妖邪。況且靈藥本是我南海所出,自然報饋南海同道,豈能讓這樁大功德教他揚州修士佔了去?廣芸真人挪我南海之物,襄助妖邪成事,這且不是倒行逆施?”那血手秀士搖頭晃腦,大放厥詞。
“挪你南海之物?依方島主此言,那廣芸是要如何行事,才是正途?”
“自當盡斬揚州妖邪,將靈藥交於本座!廣芸真人此時回頭,時猶未晚,待本座得了功德,自會賞賜於你恆鼎園。”
“呸!”符津真人一口濃痰吐在腳邊,“頭上插根草花兒,你還真當自己是狀元了?我看你是失心瘋了罷!今rì老道士我就賞你老大的耳括子一輪,教你好生自省!”
廣芸大家伸手一攔符津真人:“方島主,那我恆鼎園弟子送藥去交塢,為何遭人襲殺?”
“恆鼎園襄助揚州jiān邪,自是南海之敵,人人得而誅之!何況你與jiān邪之流勾結,交塢疫情已危,我豈知你恆鼎園送出的是毒還是藥?”
“血口噴人!”廣芸大家目現寒煞,“如此來方島主便是承認,我園中女弟子是為你所殺了?”
“自是本座替天行道!”那血手秀士背手挺胸,抬頭向天,一副居功自傲的神情。
廣芸大家不再言語,只見她周身騰起七彩祥雲,十指各綻奇光,黃銅九弦瑤琴在膝前一橫,蒼涼荒莽的《亙古謠》破空而出。
洪荒天發怒氣,一聲雷音如洪鐘大呂之聲,震得百里風雲殛蕩。
符津真人一揮手,自他袖中飛出條一丈粗細,百丈長短的五爪金鱗巨龍,龍身上萬千金鱗綻開如刀,龍目中玄火四溢,龍角上的有雷芒環繞。符津真人飄身立在龍首之上,自他身後竟如大乘佛宗的千手如來似的,展開了數不清的機關手臂,每隻手臂上,或拿著刀斧利器,或拿著法寶符籙,或託著水火雷霆真炁。符津真人一跺腳,巨龍仰頭怒吼,直朝紅砂島的修士撲去。
華翔真人飄身而起,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煙,彷彿影子似得跟在符津真人身後。
雲峰真人對易歡與俞和道:“你們留在此地,不要冒然進擊,若有危難,速速躲進陣法中,喚我來救!”
易歡與俞和點點頭,雲峰真人清嘯一聲,身周的六道劍光直貫雲霄,彷彿一道閃電似得,以身合劍,朝那血手秀士方十七當胸刺去。
廣芸大家琴聲一響時,那紅砂島的八個修士身子齊齊一震,眼中閃過片迷亂之sè,這時雲峰真人的劍便刺到了近前。那血手秀士方十七也不知有什麼秘法,劍光堪堪刺到他胸前五尺,雲峰真人便覺得手腕大感遲滯,彷彿劍鋒刺進了一團無形的凝膠中。
血手秀士方十七一挑眉,目光再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