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琦歡吃痛地慘嚎一聲,珠淚兒迅速滾落粉頰。
“抱歉!”看到她腳踝上的紅腫又更明顯了,他好生愧疚。
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抿著唇搖頭安慰他。
“算啦!別逞強了。”他撇撇嘴,認命地坐倒在沙發上。“今天晚上我們該怎麼辦?你姑姑們也真放心,把我們兩個孤男寡女關在一室,就不怕出亂子。”
“那正合她們的意。”
“你再說一遍!”
“唉!”琦歡無奈地低垂著螓首。“姑姑們一直希望我能儘快結婚,所以……”她緩緩將事發當天的窘境說了一遍,聽得士奇瞠目結舌。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她該死的什麼名字不好取,竟然編出個“左士奇”出來。
“我也不敢相信,誰知道……”她頹喪得像株凋零的花朵。“你就這麼湊巧地搬進這棟大樓。”
“更巧的是,我的確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今早才自美返臺,身高又超過一八五……”他奶奶的!天下豈有這等巧事。“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見過我?”他懷疑她根本是暗戀不成,在作白日夢。
“沒有!”琦歡猛搖頭。“我會編出”左士奇“這個名字是因為不久前,有一件轟動媒體的搶案,主嫌就姓”左“,我隨口胡謅,而且還故意將條件列得很嚴苛,我想世上絕不可能有完全相符的人,誰知道……”
“誰知道我就是這麼注死的完全合乎你夢中情人的條件。”他邪氣地挑高了濃眉。
琦歡被“夢中情人”四字轟得俏臉燒紅。“對……對不起……”
“不準再說”對不起“!”瞧她一副隨時會昏過去的柔弱模樣,他就頭疼。“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擺平你的姑姑們,我還有工作要做,非離開不可。”
“那……你從陽臺走好不好?”她咬牙,跛著腳起身,幫他指明方位。
瞧她眼眶中的水霧又開始凝聚,士奇只有一種感慨——女人真是水做的。懷著不耐與不捨兩種矛盾的感覺,他彎腰抱起了她。
他突兀的舉動又惹來她一聲尖叫。“啊!你做什麼?”
“我抱著你走比較快。”他輕撇嘴角。“否則等你像烏龜爬到那兒,可能都明年了。”
“才沒有這麼誇張。”她嘟著嘴,手指向臥室。“開啟門,走過房裡的落地窗就是了。”
他第一次進女孩房,還以為像她這般柔弱的小女人,閨房一定是整片粉紅、加上一大堆蕾絲。
不料入眼卻是一大幅掛畫,佔滿整面牆壁,彩繪著金黃色隨風搖曳的麥田散發出收穫的喜悅,在藍天白雲下,印證了造物主的神奇。
“我放假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窩在房裡隨便塗鴉。”她紅著臉解釋。
士奇首次正眼細瞧這溫婉如流水的小女人,她沒有搶眼的個性和豔麗的外表,平淡正如天上的星月,不會爭奇鬥豔,卻自然地閃耀著淡淡幽光,只要細瞧便能慢慢體會出她的內涵。
“陽臺在那邊,和你家的相連,你爬過去之後,就可以從自己的屋子走了。”她含著羞怯的笑容向他道別。“這裡是五樓,請你小心點兒。”
士奇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將她放置在床上,轉身走過去開啟落地窗,爬上陽臺,他一隻腳才跨過隔壁的窗欞,忍不住又回頭看著她。
她小小的身影似端坐在整片無邊無際的麥田中,微風輕拂,揚起一絲秀髮半遮住她青白的玉容,那雙水盈盈的秋眸深處藏著對傷痛的無助、與被拋下的孤寂。
他的心像是給什麼狠撞了一下,好疼。另一步卻是怎麼也跨不出去。
“該死——”他握拳狠狠捶向兩間公寓相連的陽臺,懷著對自己滿腔的憤怒,心不甘、情不願地縮回腳步。
看他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