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瞥見梅舒懷專注地覷著他的手掌,隨著他的視線,她看到寬厚的掌心殘留著方才她嘴唇不經意印上的赤色胭脂,隱隱約約還能勾勒出她唇瓣的形狀。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梅舒懷已先露出賊笑,彎曲長指包覆著掌心胭脂,像個不容別人沾染心愛之物的孩童,小心翼翼將手湊近唇間,一雙微彎的眼直勾勾瞅著她,慢慢張開嘴,將掌心胭脂嘗入口中,甚至很故意發出品嚐的聲音──
月蓮華白皙的粉顏驀地炸開一片赤豔,尤其在看見梅舒懷俊顏從掌心拾起,那抹胭脂染在他唇上的情景,更讓月蓮華覺得一股燥熱在腦門猛燒。
他非得故意在她面前笑得這麼……這麼淫蕩嗎?
那舌頭……還、還刻意回味地舔過染了胭脂的唇,簡直、簡直像個發騷的蕩男──
“我的開心當然關你的事,因為我的開心來自於你呀。”沾上胭脂的薄唇變得豔明,雖然不像刻意點妝畫出來的漂亮唇形,但現在這種曖昧的淺沾粗嘗竟讓他看起來更……撩人。
月蓮華不自覺吞嚥了檀口中的津液,但口腔內加速分泌的溼潤濡沫竟遏止不住,猶如瞧見了什麼極美味的膳食,禁不住一嘗為快的慾望……
“蓮華?”發愣啦?傻呼呼地看著他。
梅舒懷冷不防的逼近,讓月蓮華猛怔後退,等到發覺失策之際,她已然全面失守,將自己逼到絕境──
“你看著我吞口水?怎麼?口渴了?還是……餓了?”小小的馬車廂內容不下太多的你追我跑,月蓮華被困在成堆的雜物包袱與他之間,梅舒懷問得好輕,笑眼依舊。“要不要吃──”
“吃什麼吃?!我不渴也不餓!你離我遠一點!”突受驚嚇的柔荑生出無限神力,將梅舒懷推遠。
這個素行不良的男人一定是想問“你要不要吃了我”之類無恥下流齷齪的話,她才不會讓他有得逞的機會!
月蓮華滿腔怒火地大聲喝道:“你不用開口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麼!你這個滿腦子骯髒汙穢、食色性也的衣冠禽獸,在月府欺負人還欺負得不夠,現在馬車不過才離開月府不到半刻,你的真面目就全給露了餡、掀了底,再也把持不住了,是不?!”
“蓮華,我只是問你是不是想喝些水,或吃些糕餅,怎麼好端端討了一頓罵?”好委屈的無辜浮現在他臉上,似乎對她胡亂發火轟人的脾氣多所吞忍,用著偽善的舉止來彰顯她的幼稚任性。
“我──”
“喝水和吃糕餅構得著骯髒汙穢、衣冠禽獸這類的字眼嗎?”他繼續裝無知、耍天真。
“你──”
“還是你誤會了什麼?”梅舒懷憋笑憋得很辛苦,特別是瞧著她漲紅了小臉,一副極度懊惱自己失言的寶樣。
月蓮華這不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你誤會的‘什麼’不會這麼湊巧和我現在想的‘什麼’是一樣的吧?”他趁著她羞愧難當之際,將她阻擋在兩人中間的雙臂給撥開,好整以暇地品味她頰邊竄燒的紅熱。
她抿著嘴,還在懊惱自己的失言,就不小心又挖了個坑自己跳進去。“你……你想的‘什麼’是‘什麼’。”兩個人像繞口令般地什麼來什麼去。
既然她自己都跳進坑裡,他理所當然把她埋起來羅,還跟她客氣什麼?
“我想,你不喝水、不啃餅,你真正想吃掉的──是我吧。”他傾身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像吹氣,挑動她的髮絲及……她的心絃。
這回,他用的不是疑問,而是堅決得教她無法反駁的肯定句。
“我才不是──”她的否認破碎在自己猛然抽氣的戰慄下。
她的戰慄全因他伸出舌,滑過她耳上的玉珥珠墜,故意曖昧又不逾,不讓她一次嚐盡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