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馬修正緊閉著雙眼,端坐在地上,雙腿盤起呈蓮花狀。
他神情凝重,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呼吸之上,試圖透過調整呼吸來平復體內那猶如翻江倒海般紊亂不堪的氣息。
每一次吸氣,呼氣,他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節奏,不敢有絲毫懈怠。
趁著這短暫的調息間隙,馬修並沒有忘記去檢視七寶和孽獸的傷勢情況。
七寶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傷口深可見骨,看起來猙獰而恐怖。
然而幸運的是,這些傷口大多數都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內臟。
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調養,七寶一定能夠恢復如初。
與七寶相比,孽獸的狀況顯然要糟糕得多。
此時的孽獸已然失去了意識,深深地陷入了昏迷狀態之中。
馬修心急如焚,連忙施展出各種手段想要將孽獸喚醒。
不管馬修怎樣竭盡全力,使用了一種又一種方法,孽獸依舊如同沉睡中一般,毫無半點回應。
甚至當馬修透過心靈感應向孽獸發出一聲聲急切的呼喚時,孽獸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繼續沉浸昏迷當中。
孽獸的實力本就不如七寶,它只對某些特殊的東西具有剋制之力。
能夠在化神魔物的手下保住一條命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馬修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時間在他的思考中緩緩流逝,可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了許久,卻依舊沒能想出一個可以醫治孽獸的辦法。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且將此事擱置一旁。
畢竟,當下的情況容不得他過度糾結於此。
那孽獸此刻只是陷入了昏迷,雖然體內傷勢嚴重得如同千瘡百孔的堤壩,但奇妙的是,這些傷勢似乎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就像風暴中的小船暫時找到了平靜的港灣,至少在目前看來,它並無性命之憂,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數個時辰宛如白駒過隙,白衣老者的身影出現在了馬修所在之地。
他步伐輕盈,卻帶著一種不尋常的凝重。
只見他走到馬修身旁,輕聲說了一句。
馬修聽聞,二話不說,立刻起身,跟著白衣老者匆匆朝著一個建築走去。
踏入屋內,只見那白衣老者神色凝重地緩緩開口,對著馬修說道:“少主啊,咱們之中有這麼一號人物,其身懷一種奇妙無比,堪稱神乎其技的幻化秘術。每當此人施展出這等秘術之際,便能隨心所欲地幻化成魔物的模樣。更為驚人的是,不僅僅是外貌形態相似,就連其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都與真正的魔物毫無二致!恍惚之間,就好似他原本便是魔物一般,而這個人呢,名叫吉羅。”
在說話的過程中,白衣老者的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都緊緊地盯著馬修,那眼神之中,似乎蘊藏著某種深深的意味,讓人難以捉摸。
馬修聽聞此言,不禁皺起眉頭,努力思索了一番之後,搖著頭說道:“吉羅……我從未曾見過此人。”
要知道,先前特訓的時候,莽蒼族的族人可是每一個都進行了詳細的登記在冊,可他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有過這樣一個名字。
此時,白衣老者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吉羅乃是金長老的心腹之人,當初特訓時,並未安排他參與其中。這件事情啊,還是金長老在歸來之後,才告訴我的。依我看吶,如果不是金長老自己身負重傷,以至於無法再繼續參加接下來的行動,恐怕他還未必會將此事透露出來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白衣老者的話語之中,竟是分明地攜帶著那麼一絲絲難以言喻、極為古怪的感覺。
這一絲異樣,彷彿是隱藏在平靜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