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嫡子,身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對於他日後的道侶妻子,孫家必定不會讓他隨意選人,當然賀小梅據說家世也不差就是了,沈石隱約記得以前好像她說過父親是蒼州那裡的大豪。
不過這些事都是後話了,而且和自己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沈石便也不再多問,只是看著孫恆與賀小梅兩人站在一起神態歡喜,一副兩情相悅的樣子,終究還是讓人為他們高興,不過細想一會,他自己心裡卻也有一絲陰霾掠過。
當下沈石便沒有了什麼聊天的心情,與他們兩人隨口又說了兩句後,便要轉身離開,不過這時孫恆像是想起了什麼,叫住了沈石,卻是又拿出一罈酒交給沈石,微笑著道:
“這是小梅她家鄉的美酒,名叫桑落,酒味酸甜甘美,是她最喜歡的呢。而且在海州這裡等閒也找不到,聽說令師蒲長老最喜美酒,這壇酒就送給你吧。”
/沈石想了想,也不推辭,便接了下來,笑著道了謝,孫恆與賀小梅便走開了。從背後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身影,說說笑笑,看起來正是情濃時候,沈石不由得一陣默然,過了一會後輕輕搖了搖頭,卻是將桑落酒裝進了自己的如意袋中。
蒲老頭已經喝過了他帶回來的桑落酒,不過似乎並不是特別喜歡這種微酸的口味,他老人家最喜歡的還是花雕或是竹葉青酒那樣的美酒,所以到了後來,那些桑落酒大部分還是沈石喝了。
那一種甘美中泛著微酸的奇異滋味,此刻彷彿從記憶中浮了起來,恰如他這些日子來的心情。
在觀海臺上呆了一會後,沈石思量片刻,還是轉身走下了臺階,卻是向孫友所住的洞府那邊走去。這三個月來他閉門不出,其中大部分原因當然是因為心中難過,不過不開石門不等於耳聾眼瞎,在這期間孫友在他門外來了多次,包括還幾次被鍾青竹、鍾青露堵到逼問半天、狼狽萬狀的情形,沈石還是心裡有數的。
雖然凌春泥是在許家的時候失蹤的,但這事現在看起來,似乎更多的原因很可能還是在凌春泥身上,是她自己離開的,確實和孫友沒有太大關係。沈石並不是一個隨意遷怒的人,而且和孫友這麼多年好朋友了,一旦心緒平靜下來,雖然心裡仍然還有幾分記掛和難過,但還是想到孫友那邊,是要好好跟他道一聲謝的。
孫友的洞府他以前曾經來過,位置地段都比他那個偏僻冷清的幽谷洞府要好得多了,很容易便找到了。只是正當他準備上前叫門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旁邊走過來一個苗條身影,容貌美麗神色卻清冷,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心事,正是鍾青竹。
鍾青竹看起來似乎也是來找孫友的,而且滿懷心事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沈石,直到她走到洞府門口,剛想舉手叫門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沈石。
“啊……”鍾青竹輕呼了一聲,眼中掠過一絲驚喜和愕然,隨即快步走了過來,道,“石頭,你出來了?”
沈石心中略感歉意,在這三月裡,鍾青竹其實也來找過他好幾次,顯然對他的狀態也是有些擔憂。要知道如今的她在從問天秘境回來之後,身份地位與之前相比又是大大上了一個臺階,修行境界直接突破到了神意境,已經算是凌霄宗裡年青一代與甘家那位獨苗公子並列的兩大翹楚,甚至在聲勢上還稍有過之。
這種身份地位,還對自己這樣一個仍在凝元境掙扎的人如此關心,顯然鍾青竹的確是真心看重自己,而她那份若有若無的心意,在問天秘境裡一番共度患難後,沈石又不是傻瓜,多少也是能體會到了一些。
兩人站在孫友的洞府門口,彼此凝視了好一會,卻是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沈石才點了點頭,道:“恩,我出來了,這些日子沒見你,真是對不住了。”
鍾青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看著沈石略顯憔悴的臉色,本來想要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