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堅強現在是一節課都不落下,用心程度堪比任何一位尖子生,甚至偶爾在學校上晚自習晚了就乾脆在學校寢室睡覺,徹頭徹尾成了浪子回頭的典範,讓一群死黨對他突如其來的改邪歸正感到痛心,漸漸打消了喊他抽菸打架喝酒飆車的念頭,關係難免不比從前,不過司徒堅強一點都不可惜,給人感覺是他整個人瞬間就長大起來,趙甲第按部就班給他鞏固高三課程,其實這個時候大體已經學完高三課程,只不過司徒堅強畢竟底子差起步晚,趙甲第還是努力給他打好基礎,跟馬尾辮是截然不同的兩套補課方式,兩個鐘頭的關鍵點講解,還有一個鐘頭的快速解題訓練,半個鐘頭數學,半個鐘頭某項理科,一張試卷不管難度如何,趙甲第都會讓司徒堅強力求在半個鐘頭內做最多的題目,一開始家教的時候司徒堅強很不適應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蠻橫方式,不過咬牙熬過起初的渾渾噩噩,等基礎紮實起來,對趙甲第的解題技巧掌握嫻熟後,就越來越喜歡這種閃電戰,趙甲第一開始就攤開講明要打好速度戰,就要有題海戰做到吐的覺悟,司徒堅強沒打退堂鼓,愈戰愈勇,於是形成一個良性迴圈,成績在老師眼中就是扶搖直上,近期模擬考中穩步上升,雖然離尖子生還有一段距離,但所有任課老師都發現了他的巨大潛力,這對一直頭疼司徒堅強遊手好閒的班主任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劑,格外關照幾位老師對司徒堅強重點對待,而且身為班長的袁樹也會偶爾為他解答疑惑,司徒堅強沒理由不在期末考試中拿個大紅包。
家教完畢,已經將近晚上11點,蔡姨還是沒有回來。司徒堅強開著窗跟趙甲第一起抽菸,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戒菸,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適當給自己放鬆一下,他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卻似乎足足年長一輩的偶像人物,笑道:「師傅,現在袁樹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怎麼說呢,以前咱們馬尾辮班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誰都知道嬌艷欲滴,但現在就是開始綻放了。你是不知道她下樓做操的時候多少牲口流口水,眼睛全直了,而且她好像晚上還會去操場跑步,那時候操場真是人山人海。」
「你幫我看著點。」趙甲第笑了笑,不以為意。
「這個自然,誰不長眼我抽誰,知了戚皓這兩個現在對我馬屁的緊,我都不需要親自出手,他們讀書是廢渣,但拾掇人賊勤快,上者勞人下者勞力,師傅你的話真他娘是金玉良言。我那些語文老師和政治老師算了白瞎了。」司徒堅強一臉得意和崇拜。
「你覺得袁樹有沒有機會拿高考狀元?」趙甲第問道。
「真不好說,畢竟我們西南位育就算在區裡也只是四五名的樣子,完全不能跟上中、華師大二中和復旦附屬這些市第一檔高中比較,不過我想袁樹明年高考只要發揮穩定,全市前十名是可以保證的,我們班主任說袁樹的任務是保十爭五。」司徒堅強略微為難道。
趙甲第點點頭,大致心中有數。門外傳來聲響,趙甲第知道是蔡姨回來,讓司徒堅強繼續複習,他走出房間,想要跟這位女王氣質無可匹敵的女人告別一聲就離開,沒想到蔡姨示意他坐下,蔡姨慢慢煮茶,手法優美,一道道程式充滿出塵的美感,她並不急於跟趙甲第談事,趙甲第也耐著性子,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一直不介意姿態低一點再低一點,也許是蔣談樂道破天機,趙甲第有意無意都會在棋盤外步步為營,絕非表面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散淡風格,蔡姨終於開口道:「小強給了你五十萬炒股?」
趙甲第點頭道:「是的。」
她瞥了眼趙甲第,笑容玩味,「你還保證半年後翻一番?」
趙甲第撓撓頭,還是點頭。
蔡姨遞給他一杯茶,龍井茶,可惜沒有杭州老市井鍾愛的虎跑泉水,至於龍井,當然不會是現在泛濫成災的浙江龍井,而是從老茶農手裡購得的獅子峰龍井,笑道:「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