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石頭終也有砸完的時候,當頭頂不再有亂石飛落之時,禁衛軍們咬牙一口氣爬上山頂,而那些呆站在瓣頂兩手空空的風雲騎似乎對於他們的到來十分的震驚與慌亂,當禁衛軍的大刀、長槍臨到面前時,他們才反應過來,但並不是拔刀相對,而是抱頭逃竄。
“啊……禁衛軍來了!我們快逃吧!”
“禁衛軍大舉攻山了,快逃命吧!”
“呀!快跑呀!”
好不容易爬上瓣頂的禁衛軍,還未來得及砍下一個敵人,便見所有的敵人全都拔腿逃去,動作仿如山中猴子一般的敏捷,讓禁衛軍們看傻了眼,只不過憋了一肚子火的禁衛軍如何肯放過他們,當然馬上追趕著敵人。
只不過此時都不是往上爬,而是往下跑,這便是落英山獨有的地形。從第一瓣到第二瓣,需走下第一瓣壁,然後經過低畦的瓣道,再爬上第二瓣。所以此時不論是風雲騎還是禁衛軍,因是往下衝,所以其速皆是十分的迅疾。只不過風雲騎先前只是在山頂丟丟石頭,比起被亂石扔砸後使盡吃奶之力爬上瓣頂的禁衛軍,其體力自要勝一籌,所以禁衛軍便落後一截,更而且,歷來逃命者比起追殺者其意志更為堅韌,奔跑的速度也就更加快,因此漸漸的拉開了距離,當風雲騎跑到瓣道底時,禁衛軍還在瓣腰之上,而就在此時,從第二瓣腰間射出一陣箭雨,從風雲騎的頭頂飛過直射向第一瓣腰上的禁衛軍!
“哎喲……”
又是一片慘叫聲起,瓣腰之上的禁衛軍便倒下了一大片,而瓣道底的風雲騎則藉著箭雨的掩護,貓著腰迅速的爬上第二瓣。
“快往回撤!”
在那連綿不絕的箭雨的攻擊下,三位偏將只好停下追擊的步伐,命令士兵暫退至瓣頂之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飛箭是無法射到的。
而這一夜便是如此僵持著過去。風雲騎躲在第二瓣之上不出動,以逸待勞,但只要禁衛軍往下衝,他們便以箭雨相迎。只是要禁衛軍退下山去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的。首先爬上此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並犧牲了許多士兵的生命,二則無功如何向大將軍解釋私自出兵的理由,所以禁衛軍這一夜只能忍受著山頂的寒氣倦縮在一起。
當朝陽升起,山頂被十月底的寒夜凍得僵硬的禁衛軍終於稍稍活動他們的四肢,爬起身來,好好看一下昨夜讓他們大吃苦頭的落英山,前方早已無風雲騎的蹤影,只不過當看到地上風雲騎留下的東西后,三位偏將卻興奮的叫起來。
呈在東殊放面眼的是一堆野果的果核,以及幾支樹枝削成的簡陋木箭,上還殘留著幾片樹葉。
“大將軍,三位偏將昨夜偷襲風軍,已成功佔領第一瓣頂,而風軍一見我軍到來即落荒而逃,足見風軍已被我軍之威嚇破膽!而且他們已是以野果裹腹,以樹枝成箭,可謂器盡糧絕,此時正是我軍一舉殲滅他們之時,請大將軍發令全軍攻山吧!”禁衛副統領勒源臉不紅心不跳的以十分宏亮的聲音向大將軍彙報著。
但東殊放聞言卻是不語,只是沉思的看著眼前的那一堆果核及木箭,半晌後,他才開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近酉時。”勒源答道。
“哦。”東殊放沉吟半晌,然後才淡淡的道,“先送些糧上去吧,他們昨夜應該都沒來得及帶上吧,餓一天了可不好受。”
“是!”勒源垂首。
“但是……大將軍,我們何時攻山?”勒源緊緊追問著。
“攻山……”東殊放目光落回那幾枝木箭上,神色卻是凝重的。風雲騎真已至這種地步嗎?風惜雲便只有此能耐?墨羽騎至今未有前來援助的動向,難道……
“大將軍。”帳外傳來利安清脆的聲音。
“進來。”
“大將軍,探子回報,豐軍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