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應聲。
見宋卿源臉色越來越煞白,宋雲瀾緊張,「陛下,臉色好像不太好?」
宋昭也反應過來,「陛下?」
宋卿源搖頭,「沒事。」
但越往後,宋卿源的狀態越不好,停不住的咳嗽,臉上虛汗,臉色也越來越青,但今日是但年初一,稍後正殿中還會設正式的宮宴,宋卿源撐也要撐到那個時候。
觥籌交錯,奏樂起舞。
殿中朝臣和家眷都在舉杯,也頻頻見大監往返。
宋卿源回回耳邊聽到的都是,「沒尋到人。」
宋卿源心底的不安似是忽得湧了上來,胃中似痙攣難受著,重重咳得幾聲,彷彿窒息一般,突然昏天黑地。
宋雲瀾起身,緊張道,「送陛下回寢宮,喚太醫。」
殿中紛紛駭然,天子久病未愈,朝中上下都知曉,但今日早些見到天子,還以為痊癒了,卻沒想到宮宴上忽然昏倒!
整個正殿中都人心惶惶。
宋昭也愣住。
但在人心惶惶裡,沉穩的是宋雲瀾……
宮中諸事,旁人也自然而然都詢問向宋雲瀾。
太醫院的太醫都湧入了寢殿中,陛下是暈過去了,太醫院手忙腳亂。
陛下心跳很緩,但不像中毒痕跡。
也檢查過今日的藥,確實沒有問題。
太醫院都不知曉怎麼回事,卻也不能束手無策,整個寢殿內都慌亂成了一鍋粥。
許久之後,許驕靠在馬車上,一言不發。
離京很遠了,京中已經遠遠被拋在身後。
——你是不是喜歡死我了,抱抱龍?
——我不是那麼好……我壞心眼兒可多了……
——我想和你一起,看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百姓居有定所,不必為生計奔波,無需勞心生死,往來皆富足,孩童有笑顏……
許驕闔眸,只是我想……
馬車在路上飛馳著,從晌午到黃昏,馬車停在途中的涼茶鋪,葫蘆牽馬匹去飲水。
許驕見大批駐軍,往京中方向去。
不是禁軍,是駐軍……
許驕端起茶杯的指尖略微遲疑,不對,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駐軍入京?
今日是初一,離京還有半日路程,進京做什麼?
見有將領騎馬而過,暫歇喝水,許驕低下頭,好在她是女裝,旁人也不認得她,但她確實聽說話聲有些耳熟。
餘光瞥過那兩人,兩人是壓低了聲音,但原本週圍就有行軍,太低了也聽不清,況且,這荒郊野外說什麼旁人能知曉。
「將軍應當是今晚到京中。「
「等將軍到,就穩妥了。」
兩人放下茶杯,繼續趕路。
許驕認得,這兩人是肖挺麾下。
葫蘆折回,「小姐,可以走了。」
許驕擺手,示意他暫時不要出聲。許驕是腦海中忽然聯想起了不少事情,當時去往梁城平亂的人是肖挺,宋昭和麓陽候接到訊息去找宋卿源求情後,第一個來靈山的人也是肖挺,如果有人是特意拿宋昭和麓陽候來試探宋卿源的態度,那首先能探明宋卿源心思的就是肖挺……
許驕忽然有些後怕。
梁城之亂的卷宗是肖挺呈上的,卷宗上說瑞王畏罪殺了闔府,而後自刎。
但如果這些都是肖挺說的……
有人借宋卿源的手除了瑞王在先……
許驕想起當時梁城之亂時,有人假冒暗衛的名義讓惠公公帶她出城。
她中途發現不對,折回了京中。
後來梁城事發,她一直以為是瑞王的人,但細下想,不對!
瑞王都要殺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