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喬倒是覺得這聲音以及這氣勢有點耳熟,抬頭一看,還真是陸燃來了。
說起來,他們之中,陸燃才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
「他在裡面。」柏喬抿了口水潤喉,淡淡道:「找他有事?」
「我當然找他有事!」陸燃始終帶著一股子怒氣說話,彷彿妻子的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一樣,「小雨雖然是後媽,但是他對陸斯博不好嗎?生活上照顧的無微不至,他在學校惹麻煩哪次不是小雨給解決的,家裡生意不好的時候,為了給陸斯博交學費,她自己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柏喬:「?」
你在說什麼胡話。
先不說孟茗雨從來沒有在生活上對陸斯博施以援手,就在學校惹事這件事而言,陸斯博什麼時候惹過事了?!
還生意不好,陸家那空殼子似的公司哪來的生意?
不都是靠著吃老本活著。
陸斯博的學費,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掙出來的,還給陸斯博交學費她自己不吃飯,但凡那些個名牌包賣一個,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裝什麼窮人呢在這?
陸燃在這講起故事來了?
柏喬瞥了他一眼,冷聲道:「在賣慘的時候,麻煩把你手上那個千萬級名錶摘了,不然很出戲的。」
陸燃聲情並茂的說了半晌,卻被柏喬一句話懟了回來。
女警聞言也忍不住看了眼,不由得冷笑一聲走了。
這種人,她見的多了,但見一次噁心一次。
陸燃並沒有忽視掉柏喬眼底的鄙夷,怒意不由得從心底騰起。
憑什麼。
憑什麼陸家現在在他手裡,陸斯博和柏喬還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鄙夷的看著他?!
明明他們才是那個失去一切的可憐人!
不就是有錢嗎。
你身體這樣,都不一定能活到花完所有的錢。
你們怎麼敢的啊?!
陸燃深吸一口氣,反覆告訴自己這裡是什麼地方,不能和柏喬起衝突,一步錯步步錯,不能在任何細節上留下把柄,平復呼吸,簡單調節過後,陸燃說:「笑什麼笑,殺人犯居然能這麼淡定的在這閒聊天,你這種人,簡直太可怕了。」
「殺人犯這個名頭太重,我撐不起。」柏喬給自己續上礦泉水,回正身子,端坐在沙發上,看都不看他一眼,「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你比誰都清楚。」
最後留在孟茗雨身邊的人,就是陸燃。
沒有監控錄影,誰也無法說明在當時孟茗雨經歷了什麼。
全靠陸燃一張嘴陳述,但是這種事情,誰不會說對自己有利的話呢。
「你還敢說!」柏喬這句話似乎勾起了陸燃狂躁的內心,他指責道:「小雨對你們那麼好,你們都能痛下殺手,綁架小琛不成,計謀被拆穿以後居然把小雨推下樓梯!」
「那可是二樓啊,足足二十節臺階,她一個柔弱女生從上面滾下去,頭重重的撞在地上,當時就出血了。」
「可你們卻冷眼旁觀直接離開,我好不容易把人帶到醫院,明明經過一晚的搶救,小雨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結果,我只是早上出去買個飯的功夫,她居然——」
陸燃悲痛欲絕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她居然沒氣了。」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找人提取了監控錄影,也拿著你們兩人的照片挨個詢問護士,結果,真沒出乎我所料,有人親眼看見你和陸斯博進了小雨的病房!」
「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陸燃憤憤的踢翻桌上的礦泉水,「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憤怒之餘,陸燃面上真誠至極的傷痛以及幾乎泣血的聲音,彷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