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今日是休沐。
許驕伸手取了衣裳穿好,又擦乾了頭。
推門出屋時,見宋卿源在苑中樹蔭下。
許小貓和許小驕一個蹲在他懷中,一個蹲在他近側石桌上,他一面看著手中的奏本,一面伸手摸了摸許小貓,許小貓舒服得「喵」了一聲。
這個時候還有奏本來,是急事。
許驕出了苑中,他聽到腳步聲,抬眸看她。
昨夜今晨才親近過,他看她目光都是溫柔。
「有摺子?」許驕臉色有些紅,轉了話題。
他輕嗯一聲,「魏帆的摺子。」
許驕看了看他,魏帆在慈州,魏帆的摺子應當同東陵十八城相關。
許驕沒有多問。
今日才是他生日,她看得出宋卿源心情極好。
一道用了午飯,又歇了些時候,才去長天湖那裡泛舟。
像在天湖山時候一樣,許驕雙手枕在頭下,腦袋上蓋了一本書冊,舒舒服服躺在小舟上,這個時候烈日已經過去,在樹蔭下,悠悠涼風,帶著很舒服。
許驕開始做夢,夢裡,有她最喜歡的少年伸手摘掉了她臉上的書,輕聲道,「真出息了你,許驕,來天湖睡覺的總共也沒幾個……剛才就該扔你下去餵魚的……」
夢醒了,她緩緩睜眼,少年已經生得如眼下俊逸,風華絕倫,溫聲問她,「笑這麼開心,做什麼美夢了?」
她溫和道,「夢到你了。」
宋卿源笑了笑,手中翻過一頁書冊。
湖光山色,歲月靜好。
泛舟湖上,她心裡都是光。
在陋室呆了兩日,黃昏後,兩人回了京中。
宮中有事,宋卿源回了宮中。
許驕則回了鹿鳴巷。
翌日早朝,百官在內宮門前齊聚,三三兩兩低聲交頭接耳著,這一幕,在短暫的輕鬆後,彷彿讓許驕回到了現實。
正殿內,莊嚴而肅穆,天子身著龍袍,頭戴十二玉藻冕旒,百官齊跪,高呼萬歲。
宋卿源淡聲,「眾卿平身。」
又是一日早朝,從御史臺彈劾官員開始。
但凡這個時候宋卿源都不怎麼說話,朝中也會開始自動站隊,相互拉踩,宋卿源目光看向許驕處,許驕果真在偷偷打著瞌睡。
宋卿源低頭笑了笑,又忽然想,若有一日看不到她在這裡打瞌睡,他許是才是最不習慣那個……
下了早朝,宋卿源回明和殿。
許驕去了政事堂。
每日都有數不清的事情在忙,一件又一件,推動著國家機器的轉動。
……
時間很快到了七月中旬,許驕在政事堂的時候,郭睿推門而入。
沈凌詫異,何進也攏了攏眉頭。
郭睿已經被罷官,來此處其實不妥,郭家雖然倒臺,但郭睿好歹是天子的表兄弟,政事堂外的人也不好攔。
郭睿明顯是衝著許驕來的,沈凌和何進沒有避開。
許驕看了看他,輕聲道,「你倆出去吧。」
沈凌和何進有些擔心,怕郭睿衝撞她。
許驕道,「沒事,我若喚人,就讓侍衛進來往死裡揍!」
郭睿臉都綠了。
等沈凌和何進退了出去,郭睿才上前,似是很有些不好開口,卻還是彆扭開口了,「許驕,是你同天子說,讓我西關的?」
因為彆扭,總覺得要氣勢凌人,又覺得不對,但又覺得這樣的語氣沒什麼不對。
就整一個彆扭樣。
許驕一面低頭看著文書,一面道,「嗯,是我同天子說的。」
郭睿臉色更古怪了些,「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