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驕應道,「哦,想起早前的事情了,娘親在的時候,每年初二或初三,都會陪她去寺中上香……」
言及此處,許驕忽然想起,至少近來的幾年她都沒陪岑女士在新年的時候去廟裡上香。這一刻,許驕很想念岑女士。
趙暖從未聽她提起過娘親,趙暖雙手環膝,「阿清,你聽我說說你娘親的事吧,我娘親去世得早,一直是祖父,祖母和爹爹將我照顧大的……」
許驕看了看她,輕聲道,「我娘……我有些對不起我娘……」
趙暖眸間微訝。
……
去容光寺的一路,馬車都有些顛簸。
許驕同趙暖在一處說著岑女士,譬如岑女士喜歡養貓,養兔子等等,也說了家中一大片湖泊,湖泊裡有錦鯉,還有岑女士會做各種好吃的,還有甜點等等……
趙暖聽得很羨慕。
許驕也道,「我也很羨慕你,我爹要在就好了。」
趙暖笑道,「許伯父要是在,一定會為你驕傲。」
許驕微楞。
趙暖繼續環膝道,「殿下總說,你要是有一日不在朝中,就實在可惜了,朝中好些男子都比不過你,他還說,正因為你是女官,所以更難得。朝中的女官很少,對女官的支援也很少,很難得見到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官,但是好像他能做的也不多……」
許驕眸間微暖。
這些事,柏靳從來沒在她跟前提起過。
許驕喉間輕咽,「趙暖,柏靳是個好人,我指的好人是,他和你早前見過的人,可能都不一樣……他是一個,很有分寸,又有大局觀,還會讓人安心的人。」
趙暖臉色微紅。
……
到容光寺半山腰已經是黃昏尾巴上了,去到容光寺還要從半山腰處往上攀登。冬日的夜裡有些涼,還好沒有下雪或下雨,有侍衛打著燈籠在前引路,路不算難走。
等到容光寺門口,葡萄已經同寺裡的僧尼一道安排好了住處,就在容光寺後苑的禪院裡,夜裡很清淨,明日晨間還可以早起聽誦經。
今日在馬車上呆了許久,兩人都有些累了。各自回了屋中,洗漱完都準備睡了。
許驕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而想起昨晚同宋卿源分別,他恨不得將她揉進心底。
時而又想起年關時,從岑女士一道去上高香時,岑女士讓她小心些,別燙傷手,她笑著說沒事,而後鞋子裡的內增高一歪,啊,她燙傷了手。
時而,又想起今日趙暖同她說的話,「你要是不在朝中實在可惜了,朝中好些男子都比不過你,正因為你是女官,所以更難得。朝中的女官很少,對女官的支援也很少,很難得見到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官,但是好像他能做的也不多……」
許驕斂起思緒,聽到扣門聲。
苑中有葡萄和陸深在,不會有旁人上前,這個時候來敲門的,聲音還這麼輕,應當是趙暖……
許驕開門,「怎麼了?」
趙暖唏噓,「我有些睡不著,阿清。」
許驕見她只披了一件披風,先讓她進來。
趙暖果真有些冷,「可以去被子裡嗎?」
許驕點頭。
屋中點著碳暖,兩人各自裹在被子裡,都坐在床榻上,許驕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臥談。
「阿清,我有些睡不著,我們說會兒話吧……」趙暖期許看她。
許驕其實也睡不著,索性頷首,「好啊。」
趙暖莞爾。
這種親近臥談的感覺很好,她同許驕說起早前家中的事,情緒也在這些描述裡慢慢平靜下來,不似早前那麼緊張和忐忑。
許驕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溫聲道,「趙暖,一切都會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