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看似品階低,但都在御前行走,很容易直接去到各部任要職,是所有春闈學子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齊長平是那一屆春闈學子裡很出眾的一個。
「日後有什麼想法?」許驕問他。
齊長平認真道,「這幾年一直跟著相爺,學了很多東西,但又覺得差得還很遠,也沒想過旁的,想的是跟著想相爺,但如果朝中有需要,長平可以去。」
許驕沒有瞞他,「長平,陛下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所以同我商議過你的事。」
齊長平
微怔。
許驕繼續邊走邊道,「近端時間,朝中的官吏變動會很大,多處都會有空缺。長平,你在翰林院的時間不短了,要麼在這一波變動中,去到六部任職,平穩升遷;要麼外調,等歷練之後,回朝中赴職,我今日問你的,陛下明日也會問你,你怎麼想?」
齊長平駐足,喉間輕輕嚥了咽,「相爺,是翰林院有新的大人來了嗎?」
齊長平很聰明,許驕也不隱瞞,「是。」
翰林院編纂位同之後的副相,這些年一直是許驕兼任的。
若是許驕一直在,在熬幾個年頭,以齊長平的資歷和許驕對他的信任,翰林院編纂之職應當是落在齊長平頭上的。
但若是有人來了這個位置,齊長平升不上去,再在翰林院編修這個位置上久待沒有意義。
所以宋卿源要將人調出來。
其實,也是給沈凌挪位置。
當初齊長平在殿試中勝過沈凌一籌,但數年後卻要給沈凌挪位置,作為宰相,她清楚兩人的能力模型,也知曉沈凌更適合和勝任,但長平同她的時間更長,她心中也有偏頗,但這些偏頗不能影響她的判斷,只能讓她點醒對方。
齊長平眸色微沉,「長平一時沒想好。」
許驕溫聲,「那一面走,一面慢慢想,陪我去吃個酸辣粉。」
她總去西市的那家麵攤,齊長平也不是第一次陪她去。
「許爺?」老闆娘頭一回見他二人穿官服來,許驕笑道,「老闆娘,照舊。」
老闆娘笑笑,以為齊長平也是要陽春麵,齊長平卻道,「我也要酸辣粉。」
許驕看他,齊長平道,「其實看相爺吃,一直想試試,但顧忌太多,不如今日。」
其實這就是齊長平的性子——顧慮太多,瞻前顧後,雖然穩妥,但是魄力不夠。這樣的性子做副職可以,但要真正獨當一面,缺了些東西。
「相爺,我能問問相爺的意思嗎?」齊長平想了許久,還是看她。
許驕輕聲道,「你性格平穩,做執行之事,旁人都不及你,若是去六部或大理寺,鴻臚寺,你都可嶄露頭角,任要職;但要想繼續往上,這些還不夠,需要更多歷練,不破不立。」
齊長平聽完,低頭思索。
許驕又道,「其實哪一條路都好,只是選擇的路不通,際遇也會不同,但最終要看你自己。」
許驕知曉她要做的,不是左右齊長平的想法,而是告知清楚。
「長平知曉了。」他低聲。
正好老闆娘將粉端了來,許驕光是聞了聞都覺得饞了。
上次在明鎮是原本就不怎麼舒服,所以胃疼,但眼下胃不疼了,胃口還好,她可以吃兩大碗
齊長平一面想事情出神,一面吃了一口,頓時臉色就全然漲紅,也嗆得不行!
許驕遞水給他。
他一口氣喝完,但臉上還是辣得變色。
許驕叫老闆娘給他酸梅湯。
齊長平一口喝了兩碗。
看著他,許驕又忽然想起宋卿源來,當時在明鎮,宋卿源也是這樣辣到不行……
而眼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