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朝幾月之後,今日早朝上的一連串重磅訊息,讓人目瞪口呆,也措手不及,但任誰心中都有一桿秤,此事已在天子掌控之中。
「退朝!」
朝中皆手持笏板恭送天子,而後陸續退出殿中。
西南收編之事再大,也同朝中其他官吏無關,但春調和恩科之事卻涉及了所有人的切身利益,見羅友晨和沈凌分別走在一身紫色官服的相爺身後,相爺一面踱步,一面吩咐相關事宜,旁人想上前探聽口風,又不敢上前,只能見縫插針朝許驕問候。
離了正殿,許驕往政事堂去,內侍官伸手替她撩起馬車簾櫳,
回明和殿的路上,大監看了看龍攆上沒怎麼說話的天子,輕聲問道,「陛下,要請相爺來明和殿嗎?」
宋卿源回神,他方才就一直在想許驕的事。
雖然在回京路上,就知曉許驕已經在著手準備春調和恩科之事,但今日朝中都見許驕胸有成竹模樣,又見羅友晨,沈凌都心中有數,所以今日朝中局面
很容易被許驕拿穩。
他知曉許驕是趁著昨日將羅友晨和沈凌都拉著通了氣,也過了一遍春調和恩科之事。他最怕梁城之事引起朝中動盪,但今日許驕最後壓得很穩,如今朝中各個心思都在許驕手中的春調和恩科上,梁城之事不會造成更大的影響。
宋卿源淡聲道,「不用了,她今日事多,別叫她來了。。」
大監恭聲應是,但心中想,相爺哪日事不多……
等到明和殿,宋卿源下了龍攆,入了殿中。
目光落在龍案上的那株仙人球的時候,想起今日殿中許驕沒有偷偷打瞌睡,應當也是緊張梁城之事會失控,但最後都平靜壓了下來。
宋卿源笑了笑,又看了看仙人球,想起許驕。
人是貪婪的,他想起回京前一晚,極致歡愉,他將她扣在身下,彷彿唇間還有餘溫……
出神時,手紮上了仙人球。
口中輕「嘶」一聲,見指尖扎出了血,宋卿源皺了皺眉頭,她給他餵了迷魂藥還是什麼,連仙人球都是……
大監入內時,正好見宋卿源在對著那盆仙人球笑。
大監連忙低頭,宋卿源知曉他窺見,不悅道,「怎麼了?」
大監躬身,「陛下,齊長平齊大人來了。」
宋卿源才想起昨日傳召過齊長平,「進來吧。」
齊長平入內,「齊長平見過陛下。」
宋卿源看了看他,溫聲道,「長平,你到翰林院多久了?」
這問題相爺昨日也問過,「四年。」
宋卿源比許驕直接,「朕調了沈凌回翰林院。」
齊長平微怔,忽然明白昨日為什麼相爺要同他說那番話……
宋卿源繼續道,「朕今日讓清和主持春調和恩科一事,吏部缺人手,戶部也缺人手,清和一向看重你,朕也看重,朕想問問你的意思。」
宋卿源算委婉。
齊長平深吸一口氣,朝著天子叩首,「陛下,長平自入朝起,一直跟著相爺,知曉自己的瓶頸,陛下,長平不想去戶部和吏部,想磨礪。」
宋卿源看了看他,知曉許驕已經趕在昨日同他說過,許驕護犢子,知曉齊長平去了吏部或戶部,再往上走很難,許驕是想推他一把。
宋卿源淡聲
,「想清楚了?」
齊長平沉聲,「是。」
宋卿源丟擲難題,「西關雖在,但名存實亡,又與京中相隔甚遠,乃流放之地,你願意去治理西關嗎?」
齊長平是文官,西關城守不是這麼好做的,朝中能幫到的都不多,去到那邊,只能靠他自己。
齊長平竟然拱手,「臣願意。」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