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彷彿是昨日的事,一眨眼,天子已經讓人給相爺做嫁衣了……
大監是看著他們兩人一天天長大,慢慢走到一處的人,也見過他們相互扶持,風雨同舟,有動容的時候,也有會爭執,冷戰得厲害的時候辭官的辭官,罷官的罷官,有時候一連幾個月不見的情形都有……
天子慪氣時,會對著相爺送的仙人球講道理。
相爺慪氣的時候,會在他面前一口一個暴暴龍,生氣龍……
一
晃,竟都到了他們二人做喜袍的時候了。
大監心中似是參雜了各種複雜的心緒,但看向許嬌,見許嬌還在聽話得抬手臂,放手臂,大監又忍不住欣慰笑了笑。
……
終於,這個過程結束。
大監也要回去復命了,許嬌應好。
等大監回了官邸,宋卿源剛好見完曹復水和鶴城城守,大監上前,「陛下,相爺那邊也量完了,冊子已經往禮部送了。」
「嗯。」宋卿源應聲。
大監正欲退出去,宋卿源似是又想起什麼一般,喚道,「大監。」
大監折回,「陛下。」
宋卿源想問,又不怎麼好意思直接問,握拳輕咳了兩聲,彷彿有意無意道,「她說什麼了嗎?」
言外之意,許嬌有沒有問起他?
或是,有沒有表達對他的想念之類,畢竟兩人一直在一處,他怕忽然分開,她不習慣……
大監愣了愣,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主要是相爺真沒提起。
宋卿源又一臉期許看他,大監溫聲道,「量尺寸前,相爺問起陛下這邊可是量過了……」
宋卿源聽完,笑了笑,「她是害羞了。」
大監心頭唏噓。
宋卿源又道,「也想朕了。」
大監賠笑。
所以許嬌在苑中見到宋卿源的時候,眸間微訝,「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在見曹復水和鶴城城守嗎?
宋卿源不好說是他想她了,輕聲道,不是說讓娘挑日子嗎?
許嬌遂才想起婚期的事來,昨晚她同傅喬臥談去了,白日裡剛醒不久,大監就帶了裁縫來量尺寸,她還沒得空同岑女士說起。
許嬌看他,「現在去吧。」
宋卿源頷首。
只是剛轉身,許嬌又駐足看他,「宋卿源,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特意尋了個藉口來找我?」
身後稍遠只有大監,大監心裡跟明鏡似的,又不會上前。
宋卿源攬著她,嘬了口她唇間,「不是你想我了嗎?」
許嬌眨了眨眼:「……」
宋卿源臉色微變前,許嬌應道,「騙你的,想你」
宋卿源心中舒坦了。
反正周遭只有大監,他擁著她在樹下親了好些時候……
「娘,大婚的日子,抱抱龍說讓您選。」暖亭中,許嬌一手挽著岑女士胳膊,母女兩人湊得很緊,親密得說著話。
許嬌目光一面瞥向暖亭不遠處。
傅喬去廚房弄東西去了,她拉著娘親在暖亭這裡看日子,抱抱龍則同小蠶豆一處玩,餘光也不時朝她們瞥來,但是沒有打擾她們母女兩人。
許嬌收回目光。
岑女士看了看冊子上的幾個日子,莫名心中感慨。
雖然知曉,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們二人始終是要成親的,而且,天子喜歡阿驕,待阿驕也一心一意,但是即便有心理準備,忽然看到這本婚期冊子的時候,岑女士心中還是莫名感觸。
參雜著不捨,激動,喜悅和措手不及的複雜情緒,都寫在眸間,落在做這些數字上。
一側,許嬌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