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這麼說了,賈珍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兒媳病了,他這個做公公的百般阻撓看病就顯得又些不厚道了。
吃過了慶宴之後,鳳姐、林嵐等便在尤氏的帶領下,朝後院走去。
“我那兒媳嫁入寧府來,聰明伶俐,喜愛的緊,沒想到遭了這麼個怪病,林姑爺若是能治好,一定厚謝。”
鳳姐帕娟一招,道:“尤姐姐就莫要擠兌咱姑爺了,走走走,進去看看。”
寶玉也匆匆跑了過來,“我也得看看。”
鳳姐一愣,道:“寶爺你進去做甚?”
“就是看望看望。”寶玉說道。
林嵐瞧這一大家子,各有心思,活著還真是累。屋子裡有股子藥未,丫鬟端著湯藥碗出來,朝幾人一禮。
“如何了?”
“回太太的話,少奶奶剛喝了張大夫開的藥。”
尤氏點點頭,與林嵐、鳳姐進屋。
聽到有人進來了,床上的女子坐了起來,臉色憔悴地望過來。
“躺著便是。這位是榮府你政老爹、赦老爹的新姑爺。”
尤氏邊說,秦可卿邊問好。寶玉和鳳姐是熟識的,只是林嵐倒是面生。
尤氏道:“林姑爺,您給看看。”
林嵐坐在離床三步的地方,瞧了瞧秦可卿憔悴的面容,這嫵媚的姿色的確讓人心動。
“病了幾時?”
“三月餘了。身子總是無力,經期不來兩月多了。”秦可卿側著身子,雙腳並著彎曲,一副慵懶的樣子。
林嵐問道:“之前大夫瞧過,說是有喜了,前些日子張大夫如何說的?”
秦可卿嘴唇有些微顫,說道:“之前大夫開的是安胎的補藥,張大夫瞧過後說不是有喜,是臆症。重開了藥房,現在按他的藥方喝著,頭倒是不暈了,身子卻總是無力。”
“藥方呢?可否與我看看?”
尤氏說道:“張先生說是祖傳秘方,未曾留下紙方子,藥是回春堂每日送來的。”
林嵐點點頭,說道:“你們都出去。”
“啊?”
林嵐道:“我施法時旁人見不得,不然就不靈驗了。”
鳳姐和尤氏互看了一眼,不過她們在外邊也不怕什麼,便道好。寶玉卻不願,說道:“這怎行。可卿與你獨處,豈不是要遭人閒話?”
林嵐笑道:“什麼閒話?”
鳳姐拉扯著寶玉,道:“就是,有什麼閒話可說的。再說咱們都在外頭,怕什麼。”
寶玉有些不甘心地與鳳姐、尤氏走出了屋子。
“你有什麼要說的沒有?”林嵐問道。
秦可卿一愣,不知道林嵐想問什麼,便搖搖頭。玉手託著額頭,提不起什麼精神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有苦衷嗎?”
“苦衷?不知道林姑爺是什麼意思?”秦可卿眼眸一閃,不解地問道。
林嵐看向眼神酥媚的秦可卿,咳了咳嗓子,說道:“你公公比你夫君厲害吧?”
秦可卿臉色一變,黛眉皺著,身子稍稍坐直了,問道:“你胡說什麼!”
林嵐輕笑道:“這破事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管。你自重便是,這湯藥喝得喝不得,肚中有喜沒有喜,你自己最是清楚,別到時候成了替死鬼。”
言盡於此,林嵐便不再說什麼,起身推門而出。還在說叨之前那王水的兩人忽然見到林嵐走出來,便道:“這麼快?林姑爺可看出什麼毛病來?”
林嵐笑道:“張先生說是什麼便是什麼了。”秦可卿看上去並不像是被強迫,那和賈珍的破事,估計也是半推半就,這事情林嵐沒興趣去管,天下這麼大,你情我願的事,林嵐何必插上一腳,點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