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靠牆的笤帚,“混賬東西,竟然和那些賭鬼為伍。”
林嵐沒反應過來,被葛王氏狠狠抽了一棍,趕緊跳到了一邊,苦笑道:“娘啊,孩兒沒賭多少,小賭怡情,小賭怡情,這不是贏錢了嘛。”
“將你這髒錢拿走!”葛王氏眼淚汪汪地看著林嵐,“從小盼著你好。家裡窮,供你念私塾,不是讀書的料子也罷,安安心心尋個活計,你呢!竟然給我去賭錢,跪下!”
葛王氏拿著笤帚使勁抽著林嵐。然而才抽了兩下,便心疼地將笤帚扔在一邊,坐在門檻上嚎啕大哭,“如海啊,秀兒對不起你,沒有將咱倆的骨肉撫養成才,倒是讓林家的墳頭生了根毒草,他日泉下相聚,我該如何向你交代!”
跪在一邊的林嵐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也是手賤,找什麼認證不好,非要去找葛王氏平日最恨的賭徒二流子。“娘啊,孩兒一時糊塗,今後再也不賭了。孩兒答應您,今後再也不賭錢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說得出就得做得到!”
“嗯嗯,娘你進屋去坐會兒,免得氣著身子。”林嵐剛剛將自家老孃扶起來,就來了一大群人,將自家的門院堵得嚴嚴實實。
兩個衙役抱刀而立,“可是葛王氏和林嵐?”
“兩位官差,正是妾身和小兒。”
“帶走!”
“啊?”葛王氏嚇了一跳,“差爺,我們沒犯事啊。”
“犯沒犯事到縣太爺前再去哭訴,現在麻煩走一趟。”
林嵐掃了眼身後,見到葛芳眼神不善的樣子,便明白,這場官司看來是逃不過去了。
第四章 吃官司
一架馬車駛入葛家村。
平日裡泥路草鞋,即便是葛夜年如今中風在床,去江都打官司,也捨不得叫一輛馬車,本家的兩個漢子抬竹榻過去的。
車一來,孩童嬉鬧,雞鴨四散。
馬車裡走來一斯文書生,左右望了望,見田間有一莊稼漢,便走過來問道:“這位老丈,這裡可是葛家村?”
老丈看著那輛馬車,手中鋤頭一立,點點頭,道:“正是。”
中年書生又問道:“那村裡可是有一位姓王的婦人?老丈能否知道其來歷?”
最近林嵐鬧得可是十里八鄉都將娘倆掛在嘴邊,見書生問及此,便道:“你說的是葛王氏吧?這婦人也是苦,十幾年前帶著個拖油瓶來了我們村,後嫁給了村裡的老實人葛三全。後來丈夫死了,如今又吃上了官司,唉,凶多吉少啊。”
“吃官司?她人現在何處?”
“江都縣衙呢。”
中年書生眉頭一皺,“他們能吃什麼官司?”
“糞缸爆炸了!”
“啊?”
……
……
縣衙外早就聚了不少湊熱鬧的百姓。傳聞葛家老太爺被一糞缸炸得中風了。這樣的訊息,無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大笑話,所有不少人也顧不得農忙,抽出些許時間想要來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陣威武聲之後,縣太爺終於慢悠悠地坐上堂,看完一紙訴訟,再朝下邊眼睛一掃,驚堂木一拍,喝道:“林嵐,你可知罪!”
一般膽小的人,碰上這樣場面,估計立馬被嚇破膽,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出來了,可林嵐是誰,以前局子裡吃飯過夜那是常有的事兒。
倒不是林嵐有多混蛋,而是世道太混蛋,林嵐樹大招風,想要搞到林氏企業的人又多,那些人抓住林家長子性格張揚的把柄,不斷生事。
“回稟縣太爺,草民並不知罪。”
縣太爺眉頭一皺,見恐嚇不成,便進入正題,道:“本官看了訴狀,案情比較明瞭,葛芳狀告林嵐母子,心懷記恨,報復葛家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