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說,天真的耳根子就軟了,覺得他並不是想象中的絕情,只是在他的觀念中,沒有什麼能比官路更重要,其實這樣無可厚非,男人麼,都是這樣的。
“玉汝死的時候給我寫了封遺書,還有一枚她親手做紙戒指,本來希望你能幫她戴上,可是葬禮那天你沒來。”天真告訴了他。
“這些東西你還在嗎,能不能讓我看看?”
“在,可不在身邊。”
“那我明天來拿。”他的語氣幾乎是命令,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哦。”
那個男人總算寬慰了些,一直緊鎖的眉頭稍稍展平了些。“童小姐,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麼久,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天真斷然拒絕了。 那人也沒堅持,便告辭走了。
天真出來時已經十一點了,她打算叫計程車的,不過卻見正嘯的車還在外面。
天真上了車,歉疚道:“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你有什麼事?”正嘯盯著她問,語氣有些生氣。
天真不想說細說,只是道:“院長找我有事。”
正嘯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嗎,院長對你有特殊待遇?”
天真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意味,也很生氣,瞪著他道:“哎,你生什麼氣,我讓你先走,是你自己偏偏要等!”
正嘯一邊開著車,一邊轉過頭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深更半夜一個人走夜路?”
天真雖然感覺到他是為了她好,但見他語氣還是那麼衝,便賭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打車。”
正嘯看她不像被人欺負的樣子,就不再理她。
——————————————————————————————————————————
第二天,那個男子沒有去會客室,畢竟那樣太興師動眾,所以直接在劇院邊上的藍山咖啡等她。
劇場結束後,天真匆匆地去咖啡館找他。偏偏這一幕正嘯正好在車裡看見。童天真在約會?正嘯覺得奇怪。他便跟進去,坐在門口的一個座位上。
果然,她和一個男子坐在靠牆的角落裡,那個男人揹著他,他看不見他的臉。兩人說了一會,天真拿出一個黑漆的鐵盒子遞給他。這是什麼?定情信物?
“這是遺書和戒指,我一直儲存在這個盒子裡。”天真雙手鄭重地遞過盒子,彷彿那裡面裝著玉汝的骨灰一般。
“恩。”那個男人接過盒子,用手摸了摸鐵盒蓋子,卻並沒有開啟來看。
天真交了東西,心裡好像也放下了一樁心願,便起身告辭。
那人也站起來,看著她很鄭重地說:“童小姐,大恩不言謝,感謝的話我不多說,以後有什麼要李某幫忙的,一定盡心盡力!”語氣雖然依舊平淡,但天真能感受到他的懇切。
這時正嘯正好看到他的臉,一個帶金絲邊眼鏡的老男人,好像在哪個報紙上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童天真,你倒有一手,這麼快傍上了有權勢的老男人。雖然這麼想,但他始終不相信天真是那樣的人,或許是那個老男人看上她了?可明明是她送他東西。
正嘯覺得很鬱悶。
天真走出來時,正嘯已經搶先一步回到車裡。
上了車,天真神情有些失落,沒有說話。她還在想著玉汝的事,玉汝的遺書,玉汝在遺書上說不要給任何人看的,她本來不想給他看的,可是還是很想讓他知道玉汝內心的苦。
正嘯見她魂不守舍,更來氣了,不會被老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了吧。
正嘯沒有發動車,只是乾坐著,點了一支菸。天真倒發覺他的奇怪:“怎麼不走?”
“童天真,如果你還想出嫁,遠離戴金絲邊的老男人。他們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