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把自己誇的勞苦功高。不等白筠筠遞眼神,一旁的春杏自袖中摸出塊銀子,熟練地放入嬤嬤手中,道了聲:&ldo;替我家小主多謝孫掌事了。&rdo;
白筠筠抿了唇角,這個春杏挺可樂。就這打賞銀子的動作一下午做了四回了,一遍比一遍嫻熟自然,孺子可教也。
那宮女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身量高挑,上前行禮,&ldo;奴婢給選侍請安。&rdo;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叫了起,白筠筠問。新來的宮女頗有幾分沉穩,不是輕佻模樣。
&ldo;回小主的話,奴婢賤名荷心,還請小主另賜新名。&rdo;
白筠筠瞭然,這是宮裡規矩,就連侍郎府也是這般,跟了新主子便有新名字,是斬斷前塵效忠新主的意思。
&ldo;春杏在前,你日後便□□雨吧,湊一個&l;杏花春雨江南&r;。&rdo;
新來的宮女不明白什麼意思,可是知道名字有來頭有講究,是主子的恩典。於是叩頭謝了恩,又按照慣例說了一番表忠心的排場話。
第二日一早,福公公來了紅葉閣,親自帶白筠筠前往長春宮。
長春宮離著勤政殿不遠,可是宮門前頗有幾分蕭瑟,與景泰宮天壤之別。高大朱門緊閉,長長的甬道不見半個人影,唯有門口兩隻石獅子孤零零的佇立著。福公公上前扣了門鎖,裡面出來一個瘦俏人影兒。
小宮女一見是皇上身邊的福公公,眼角眉梢透著喜悅,待看到後面只有一個白筠筠,笑意瞬時減了半分,神色間透著一絲失望,皇上已經數日沒來長春宮看望娘娘了。
第10章贗品
白筠筠坐在紫藤樹下,拿著本《金剛經》當字帖,一筆一劃寫的極認真,可惜歪歪扭扭的不像樣子。來長春宮裡已有七日,日日這般清閒,只偶爾陪皇后聊聊天。
皇后病著,殿內時常傳出咳嗽聲,藥吃的比飯還多。日頭好的時候由宮婢扶著出來走走,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一眼瞧去,像是過冬。
熬藥的小廚房裡十二個時辰不熄火,時時煨著湯藥。
白筠筠說是來侍疾的,可是從熬藥看火到端藥餵藥,她一概不動手,更不用說晚上在房裡伺候。
春杏是個實在人,之前以為熬藥餵藥就是她家小主要來做的事,可是見白筠筠不往皇后跟前湊,很是納悶。一連七日如此悠閒,終於憋不住了。
&ldo;小主,咱們不是來侍疾的麼?&rdo;
&ldo;不急。&rdo;她當然是來侍疾的,只是皇后需要最夠的時間來觀察她。身為一國之母,身邊有足夠的奴才使喚,尤其是入口的藥和貼身用的物件兒,都是最近親近信任的大宮女動手打理。莫說她一個剛進宮的小小選侍,就連長春宮伺候多年的老人兒也不見得能近身侍奉。
皇后雖然病重,手上暫時不管六宮事務,可是隻看長春宮裡的光景兒,便知道皇后絕不是等閒之輩。
她剛來那日,見長春宮裡靜悄悄的,無人大聲喧譁。從進門到皇后的寢殿,沒見到一個偷懶懈怠的奴才。宮女太監們來去匆匆,不見閒散,一切井然有序。
那日皇后隨和的問了她幾句話,便讓她下去歇著了。
這一歇,歇到現在。
昨日和皇后聊了小半個時辰,今日亦是如此。只說閨中之事,不談及後宮半分。皇后問她可有什麼想做之事,白筠筠道:&ldo;家母在世的時候,臣妾曾學過讀書寫字,可是家母過世後,臣妾便在不曾摸過紙筆了。臣妾想學寫字。&rdo;
皇后輕輕笑出聲,病容上閃過一絲驚艷。原本好好的一個美人兒,被疾病折磨的只剩七分姿色。可這一笑,還是看得出原來風華正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