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擎天保駕之將!而聖人呢,也愛護這個弟弟到了骨子裡——今天這樣的局面,連福王和我都被叫了來,煦王卻無詔,為什麼?因為聖人不肯讓自家的小弟弟親眼看到兩個親哥哥撕破臉的情景!聖人怕他傷心!”
“寶王兄,您太不知足了。”
“是您自己的不知足、不懂事、不循禮、不自重,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先帝沒有對不起你,太后沒有對不起你,聖人沒有對不起你,全天下都沒有對不起你!是你自己,對不起他們所有人對你的寬容和愛護!”
“你當你現在是在恩賜麼?逼著老皇叔和我在聖人面前表態?我們有什麼好表態的?我們就這樣庸庸碌碌、平平靜靜、安安心心地享受我們作為李家皇室的尊榮,我祿王就這樣肥肥胖胖、傻傻呼呼、笑笑哈哈地當我的米蟲,我覺得心安理得極了!我用得著表態麼?聖人用得著疑忌我麼?”
“至於你——你早已不是什麼寶親王、大皇子,你不過是個亂臣賊子,而已,人人得而誅之!”
最後一句話鏗鏘說完,滿朝堂震天介爆出一聲:“說得好!”
瑞王爺的白鬍子激動得一翹一翹,呵呵大笑:“誰說我李家無人?誰敢說我李家無人?!”
凌允也擊掌讚歎,聽得老皇叔這話,卻翻了個白眼:“誰什麼時候說過李家無人了?您昨兒晚上又喝多了吧?!”
祿王長長一篇話說完,肥肥的圓臉因疲累和激動,早已通紅見汗。此刻聞得眾人喝彩,一臉的正義凜然倏忽不見,換了最常見的傻乎乎笑容出來,衝著眾人拱了拱手,一副“多謝捧場”的架勢!
明宗本來也被說得心潮澎湃,結果一看祿王的笑容,瞬間出戲,自己忍不住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方再次肅穆下來,看向寶王:“大兄,朕在問你,你不用問別人。”
……
……
達王倒在了裘太后的懷裡,笑了,仰頭看著裘太后,自嘲:“我最厭惡那種俗套,必要死在最愛的人的懷裡等等,所以一輩子不看話本傳奇,如今卻想不到,竟然真的死在了你的懷裡……”
裘太后看著他,笑容竟是幾十年都沒有過的溫柔:“挺好的。一輩子都沒如意過,連死都不讓你死高興了。我能有這個本領,也覺得自己活得值了。”
達王的眼神已經微微有些渙散:“可是,餘巖死了,我死了,前頭霆兒死了,估摸著後頭寶兒也活不成了,嵐兒,你一個人,可怎麼辦呢……”
裘太后的淚水流了下來,表情卻沒有什麼悲慼,口中嘲笑他道:“你少替我瞎捉摸。你們都消停了,小四肯定很快就給我生孫子,到時候我帶著一群宮女內侍光給孩子洗尿布都閒不下來,還有功夫胡想八想?”
達王又咳了一聲,黑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到他純白色的道袍上,觸目驚心:“也對……不過,哪裡就用得著你洗尿布了,又順嘴胡說……”
達王的聲音微弱了下去。
裘太后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頓時便流成了河:“喂,醒醒,你這張臭嘴怎麼還不如當年犀利了?真是這麼些年沒人跟你鬥口,你就都撂下了。哪兒像我,宮裡頭的女人們,下頭使絆子,上頭打嘴仗,我是天天練……”
達王的嘴角微微翹了翹,低低說道:“我不是一直都鬥不過你麼?索性就不練了唄……跟別人鬥嘴,我也得給她們那個臉啊……”
達王的聲氣,終於,沒有了。
裘太后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話終於也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達王閉上了的眼睛,半晌,終於放聲大哭!
煦王終於從大門後的臺階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書房門前時,就看到母親穿著最尋常的玄色衣衫,緊緊地將一身白衣的達王阿叔抱在懷裡,哭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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