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顯赫燦爛的奇蹟。目睹了這些黃金浮雕的存在,會立刻使人腦海中湧起一個出自佛法的詞語——不可思議。
司馬灰一面看,一面在心裡打鼓:這面牆壁的規模難以估量,橫亙沉眠在地底,似乎繞都繞不過去,天知道會用了多少塊金磚。牆壁的根部已經沉入地面很大一截,其餘大半都隱沒在黑暗當中,眼前所見無非是其中一隅,根本難以想象上千年前的古人,究竟是如何建造它的。這個被沉積不散的迷霧籠罩、吞噬了無數生命的野人山巨型裂谷裡,為什麼會埋藏著如此之多的黃金?究竟是哪朝哪代所留?這些嵌滿浮雕的金磚契合嚴整,像是一座建築物的牆壁,而它又有著怎樣的形狀和規模?
九州四海之內,眼所未見,耳所未聞,蹊蹺古怪的事情,也不知會有多少。雖然司馬灰和羅大海、阿脆三人,在這遠鄉異域的深山老林裡有些年頭了,可對緬甸的風物歷史仍是所知有限,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脆瞧得心中發毛,對司馬灰說:“這些黃金鋪就的浮雕,好像與緬甸寺廟裡的菩薩不大一樣,看起來很古怪。”
司馬灰點頭道:“曾聽說釋迦牟尼佛祖,是降生在西方舍衛剎利王家中,生下來時一手指天一手畫地,口稱唯我獨尊,並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腳下湧起金蓮花,託舉丈六金身,能變能化,無大無不大,無通無不通,普度天下眾生,寶相莊嚴,妙法無邊,號作天人師。可這黃金浮雕上的神佛卻是如此怪異猙獰,我覺得這些丫頭養的怎麼看都不像善類,處處透著邪……”
羅大舌頭驟然見了這些黃金,不禁又有許多感慨,他用手拍著浮雕上的一尊神佛面孔,提醒司馬灰說:“你小子留點口德行不行?在他媽這麼莊嚴神聖的地方,可不敢胡說八道。咱都是貧下中農出身的,咱哪見過這個呀?反正我這輩子,第一次覺得黃金原來也這麼普通,竟然可以當做建築材料,跟土木石瓦都沒什麼區別。這要是都運到山外去換成軍火,能裝備多少部隊?別說捲土重來佔領仰光不在話下,如果省著點用,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也沒問題了。我羅大舌頭平生有個志願,就是要當國防部長,選購軍火咱絕不能要老美的,美國造雖然先進,故障率卻高,還得是捷克、加拿大和蘇聯造的皮實,在瓢潑大雨或河流、沼澤裡泡上半天,照樣抄起來就打……”
阿脆勸羅大舌頭不要動佛面上刮金的念頭,免得惹禍上身。何況眾人從地震炸彈的爆破現場逃生之時,都受到了落葉劑的化學灼傷,雖然還不知道震動彈彈倉裡裝填的具體是哪種工業化學毒液,但是看其對地底植物破壞汙染的程度,料來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如今劫後餘生,已屬不幸之中的萬幸,現在應該考慮的,只有儘快逃出野人山,在大限到來之前越境回到中國,怎麼居然還有心思去動這些念頭?
司馬灰道:“阿脆你說得還真有道理。不過黃金這種東西,果然是動人眼目,人見人愛,不僅咱們中國人民喜歡,世界各國人民也都喜歡,它是和平的象徵。我覺得咱們要是為了世界和平,把黃金寶石都帶出去,就算佛祖知道了,也肯定會感到非常欣慰……”
司馬灰一邊同阿脆和羅大海說話,一邊偷眼看了看玉飛燕,發現她神色焦慮,甚至帶有幾分驚恐,不知是出於什麼緣故。曾經有個偉人說得好:“一個不想發財的盜墓者,不是一個合格的盜墓者。”
司馬灰覺得事態反常,就問玉飛燕是否知道些什麼。
玉飛燕畢竟是晦字行裡第一齣尖的人物,看了黃金浮雕上有無數古塔,心中已經有了些輪廓,只是管中窺豹,一時還不敢斷言。她被司馬灰一問,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