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小差逃回了國內。結果被判了絞刑,也就是環首死刑,直至氣絕身亡。行刑的那天劊子手給他套上絞索,準備將這名逃兵吊死。沒想到絞索接連斷了五六根,始終沒辦法完成死刑,只好延期執行。還有在二戰的時候,一名納粹軍官要槍決一名關押集中營裡的猶太人,手中的魯格槍卻突然卡殼了,他又換了另兩把槍,仍然出現了機械故障,不得不就此罷休。絞索斷裂和魯格手槍出現故障,都是發生機率很低的意外情況,更何況是在同一時間內連續出現。當時就好像有種無形的神秘力量,在保護著這些人。在常量中集中產生出無法解釋的變數,進而促成某種不可能出現的結果,這就屬於“奇蹟”,也可以說是“運氣”或“因果”,反正咱們現在很需要這種東西,但它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絕不是這世界上任何人力能夠創造。
劉江河在駝隊的養父常找人代筆給他來信,說是你到無線連參軍都好幾年了,技術沒少學,到現在也才是個班長,連幹部都不算,怎麼就不見你立個功呢?牧區去當兵的幾個小子可都立功了,真是把我的肚子都氣脹了,你也得給我好好幹,為人民服務不能總掛在嘴上說,更要有實際行動,再說你要是不幹出點成績來,今後怎麼娶“洋缸子”?
這些來信的語言混雜,邏輯條理也都不大通順,可對劉江河的刺激還是不小,他又看穆營長和宋地球先後犧牲,深受觸動,憋了鼓狠勁要將任務完成,但他畢竟缺少經驗,遠不如其餘三人沉得住氣,一看找不到“磁石電話機”,就心急火燎,恨不得挖地三尺,此時聽司馬灰說了這些話有理有據,好像水平也不比宋地球低太多,這才稍稍安下心來,覺得司馬灰經得多見得廣,總能創造出些“偶然因素”來。
勝香鄰也覺奇怪:“司馬灰看你那副不學無術的模樣,從來說不出什麼大套理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羅大舌頭說:“他還不都是聽宋地球講的,可說歸說,練歸練,咱們現在也指望不上什麼偶然因素,想搜尋到那部AΦ53型磁石電話機談何容易,它總不能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他邊說邊往前走。一腳踏到一個凸起的事物,踩下去感覺不像煤炭,蹲下來拿礦燈照了照,見是個豎立放置的扁長匣子,上邊佈滿了漆黑的煤灰。羅大舌頭扒開灰土,赫然是個鋁殼,上面還有白漆印的字樣是“Магнит Телефон——79013”,側面還有一行銘牌般的壓印“Прифронтовыми”。
勝香鄰的母親懂得俄文法文。五十年代中期曾在學校教課,她受家庭環境影響,俄法兩國的語言文字都能認識不少,中蘇友好時期,司馬灰等人也在學校學過一些,可水平遠不及勝香鄰,此刻有所發現,就讓她上前辨讀。
勝香鄰在礦燈下看了看,對司馬灰說:“這應該就是那部AΦ53型磁石電話機了。壓印的標誌可能是軍工代號。”
司馬灰感覺很是意外:“這座煤炭森林規模如此龐大,溝壑裂隙不計其數,咱們在裡邊鑽的腦袋都暈了,它怎麼會突然被羅大舌頭髮現?”
羅大舌頭極其不忿的說:“哪次有倒黴事都少不了我,喝口涼水都塞牙,就不能輪到某些偶然因素在我身上出現一回?那法國逃兵和納粹集中營裡關押的猶太人,又能比我羅大舌頭強到哪去。憑什麼我就不能偶然了?”
司馬灰仍然覺得情況不對,與其說是偶然因素。倒不如說是神為你安排下的命運,你羅大舌頭命中註定要遇到這部“AΦ53型磁石電話機”,不管有多少意外情況出現,該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否則這裡邊就有鬼了,得小心電話機是特務佈置的“詭雷”。
羅大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