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陪鄉君看一看,還是鄉君自己逛逛?”
淺靈道:“多謝,我自己走走看看。”
“好,那奴才去月門候著。”
這裡是夏園,當季的花兒開得正好,浴著日光爛爛漫漫,荷塘開出大片大片的蓮葉蓮花,有宮人撐著小艇在其中穿梭,荷風陣陣,送來清香的涼意。
淺靈找了片樹蔭,坐在石欄上,身後忽然有一道清甜的聲音喊道:
“嶽姑娘。”
淺靈扭過頭去,見是個十分面生的女子,年紀與自己一般大,五官清秀,淡粉敷面,唇色眉色皆淡而有氣色,穿著粉色的宮裝,從頭到腳,都顯出十分淡雅而玉嫩的姿色。
淺靈微微蹙眉,顯出疑惑:“你是……”
對方恬淡一笑:“我名妙荷,從前在錢塘女學,和喬大寶一起讀過書的。見過嶽姑娘一回,彼時人多,嶽姑娘不知道我,我卻知道嶽姑娘。”
淺靈著實沒有見過她,但對她出現在宮裡,依舊不解。
“你為何會在宮中?”
妙荷一笑:“就如姑娘也曾為女奴一樣,‘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人生無常,誰也說不準未來會發生什麼。當初廖秀環家中出事,不能當選秀女,陰差陽錯之下,名額便落到了我的頭上。如今,我正是宮中一名小小采女。”
淺靈有點詫異。
花鳥使都死在了江南,甚至殷縣令也遭到了貶斥,而秀女竟然還能送到皇宮來,實在叫人意想不到。
淺靈畢竟不認識她,對她沒什麼可說的,倒是妙荷蓮步行來,跟她一起倚靠在了石欄上。
“大寶現在過得好嗎?”
“託你的福,挺好的。”
樊樂對喬大寶百依百順,雖然小兩口時有鬥嘴,打打鬧鬧,但床頭吵架床尾和,淺靈眼瞅著兩人是越打越膩歪了。樊樂耳根子軟,卻是真把喬大寶放心窩裡對待的。喬大寶嘴上嫌棄,眼裡卻時時有樊樂的影子。
那個小家,充斥著雞飛狗跳的怡然自樂。
這些淺靈並沒有說出來,但妙荷顯然也沒有那麼想了解,只問了一句便不再深問,轉而道:“我一個人來到這高牆深宮之中,人生地不熟,平常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看到嶽姑娘,就像看到了家鄉人,很是親切,忍不住想找嶽姑娘說說話。”
她拿出一個精緻的荷包,遞過去。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嶽姑娘不要嫌棄。”